程攸宁的小脸彻底垮了,他蓄谋已久的事情不但没有如愿以偿,反而都是朝着他设想的反方向去了。能屈就能伸,他马上给他小爷爷行宫礼,谦卑地说:“小爷爷,孙儿觉得没有比您亲自给孙儿修订的那本《太子训》好了,此书敢称天下第二,就没有书敢称第一。”
好一个天上有地上无啊,这样的吹捧倒是受用,万敛行嘴角翘了起来,“好!既然小爷爷亲手所着的《太子训》如此受用,那朕决定,不再重新修订《太子训》,不过三日后,朕要亲自考你《太子训》!”
“三日?小爷爷……”
“太子难道嫌朕给你的时间太长了?”
“不长,不长,小爷爷,孙儿告退了!”怕万敛行反悔,程攸宁匆匆离开了养心殿,然后出宫直奔滂亲王府而去。
一进滂亲王府,程攸宁也不用拘束了,咧着嘴往他爷爷奶奶的院子跑,“爹,娘,孩儿回来啦!”
尚汐闻声从屋子里面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小点声,你爷爷休息呢!”
程攸宁扑到她娘的身上,声音也放小了许多:“爷爷今日咳嗽的厉害吗?”
尚汐点点头,“你爷爷需要静养,你奶奶身子骨也不怎么好,你以后要听话才是,不要惹他们二老生气!”
程攸宁点点头,样子倒是乖巧,好像什么他都明白,什么都懂的样子。
“走吧,进屋多陪陪你爷爷。”
程攸宁又乖巧地点点头:“娘,我爹爹在里面伺候爷爷呢嘛!”
“你爹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你要是方便出宫,就多来照看你爷爷,你爷爷平时最疼你!”
“孩儿明白,孩儿日日都来府上,在爷爷床前尽孝!可是娘,爷爷病的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吧?”程攸宁收起见到他娘时的笑容,转而是深深的担忧。
尚汐安慰程攸宁:“太医日日来给爷爷请脉,爷爷不会有事的!”
听自己的娘这样讲,程攸宁安心了不少,好长一段时日,他都怀疑自己的爷爷要死了,为此他没少掉眼泪。
仅仅是一道门,这屋里屋外的气氛就截然不同,外面阳光正好,屋子里面却是死气沉沉,愁云一片。
程攸宁在里屋静静地坐着陪他的爷爷,尚汐在外屋陪着万夫人,同时还有一些下人在旁边伺候。
“娘,把药喝了吧!”
“尚汐,娘这都是心病,吃药也医不好的。”
也是,谁家的祖坟被刨了,这口气能咽得下啊!
尚汐虽然得知此事后反应没有几位长辈那样大,但是心里的火气也不小,有仇没仇也不能刨人家的祖坟啊,这招未免也太损了。
“娘,您和爹应该宽心才是,小叔不是说了嘛,事情交给他,他能妥善处理的!”
“尚汐啊,这事啊,就怕你小叔意气用事挑起战端,所以我和你爹得到消息以后就一直瞒着,就怕你小叔知道了以后冲动行事!”
“娘,听说大阆国对我奉乞始终蠢蠢欲动,还勾结了牙拖,他先是联合南部烟国,后又勾结牙拖,这仗小叔不打都难。”
“那你小叔岂不是更难了!”
“难是难了点,但是小叔心里有数,不会莽撞行事。”
“他有什么数,他是我养大的,他什么样娘最清楚,这个仇一旦结下了,他就一定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