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终是捉住她的手,往下稍一压。
“别弄了。”他任由那钥匙坠在舌上,因而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舌尖下意识卷过她的指腹,带走一点温热。
“就差一点儿。”池白榆说,“我感觉已经撬开些了。”
述和不好说明缘由,便道:“手一直举着,不酸?”
“是有些。”池白榆想了想,把他往椅子上一推。
由于那道人太久没出现,她都已经忘了还有这号人,又仗着沈衔玉看不见,直接坐在了述和腿上。
“再张开。”她道。
述和:“……”
他含含糊糊地开口:“仅此一回,若再不行,便算了。”
说着,他张开了嘴。
池白榆一手压着他的唇角,不叫他闭上,另一手熟稔地捏住钥匙圈。
这回她换了种方式,近乎夹着他的舌头。撬开上端的同时,又去摸索着下端。
熟悉的难耐感受再度袭上,述和的神智仅涣散一阵,便有点银线不受控地溢在嘴角。
舌尖更是有意无意地回应着她指腹的摩挲。
终于!池白榆顺利撬开一点儿,捏着钥匙圈就往外扯。
“千万别动,马上就取下来了。”她压着声提醒。
也是在这时,从头顶落来道声音:“既然取来了钥匙,便去下一处房——你们在做什么?”
池白榆顿住。
“……”
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
难怪刚才没声儿了,所以他并非是闷着不说话,而是一直不在吗?
听见道人的声音,述和下意识想合上嘴,却被她的指腹卡着唇角,没能成功。
沈衔玉也在此时“看”了过来,问:“发生何事?”
池白榆:“没什么,钥匙还没取下来。”
道人这时才发觉她是在取钥匙,却笑:“难得述大人也有这般闲散的时候——是贫道这钥匙不听话,见我不在,便耍些顽劣把戏出来。”
沈衔玉笑意微敛。
他听出了这人话中的揶揄意味,却看不见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仔细辨着那方传来的响动。
但除了钥匙的轻响和偶尔微促的呼吸,他再听不见其他动静。
一点微妙的忧闷如蛛丝般缠上心头。微不可察,却又没法彻底忽视。
池白榆没理会那道人的玩笑话,还在继续往外扯钥匙。
好在她刚才没松手,这下没怎么使劲儿就顺利取出钥匙。
她拈着钥匙,另一手探进他怀里,四处摸索。
他有洁癖,那应该随身带了布帕之类的东西。变魔术的布大了,用在这钥匙上不划算。
述和口中的麻意尚未全然褪去,胸膛上就又压来一片温热,且跟尾游鱼似的,没个定性地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