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瞿庭沉默了一会,才冷声说:“刚认识多久,当然没送过。”
辛荷也不反驳他,说:“那你今天在跟我约会吗?”
走在他前面的霍瞿庭的脊背好像更加挺直了几分,但没有回答。
“吃饭丶逛街丶买礼物丶送花。”辛荷道,“啊,好烂。”
霍瞿庭回过头来:“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好烂。”
辛荷道:“没有为什麽啊,我不想赞美,就说好烂。”
霍瞿庭很僵硬地转了回去。
晚上回家,辛荷发现自己肋骨处晕出一片青,本来他以为霍瞿庭帮他上药很好心,但没想到,接着他就为他的“好烂”付出了代价。
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比平常更加璀璨,窗帘拉开,就一点不落地全收眼底。
辛荷被温吞的性爱吊着神智,一会求饶,一会哭泣,这都取决于他身上的霍瞿庭。
开始放烟花的时候,辛荷反应过来是零点到了,几根神经乱搭,就在感觉会被操死的同时又想到一个绝妙的笑话。
他抓着霍瞿庭的头发拽了拽,嘴里“嗯嗯”地叫,又喘着气说:“等等,等等,我跟你,说句话。”
霍瞿庭额头上有层细汗,顺着侧脸滑下,甚至眉毛也有些许湿润,眼神狼一样凶,肩背和手臂上的肌肉贲张,被他拽着俯下身,暂时停了动作,辛荷说:“我发现一件事。”
霍瞿庭哑着嗓音道:“说。”
“别人都在跨新年,你,你在跨辛荷。”
他自己笑了好一会,觉得真是好笑,好久才看见霍瞿庭一言难尽的表情,磕磕绊绊道:“不好笑吗?”
霍瞿庭皱着眉往里顶,注意自己的手不要碰到他被碰青的地方,整晚没再听他说话。
这终于让辛荷认识到,在床上是不可以讲笑话的,而且霍瞿庭笑点太高,不存在笑软的情况。
终于结束的时候,辛荷还在迷迷糊糊地跟霍瞿庭道歉,霍瞿庭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大概吃饱以後心情会比较好,耐心地宣布:“好了,不做了。”
辛荷立刻感恩:“你真是个大好人。”
霍瞿庭发出一声类似笑的声音,不过很短,辛荷就想他真的很奇怪,该笑的时候,死活不笑,随便讲句话,他反而会笑。
等到回到床上,霍瞿庭一脸不高兴地捏他屁股的时候,他才发现霍瞿庭又在跟他说话。
“什麽?”辛荷想擡头的动作失败,只好很怂地说,“再说一次吧,我太累了,你不能怪我。”
霍瞿庭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他的後脑勺,让他的脸贴近胸膛,几乎闷死,哪里看得到霍瞿庭的表情。
“要不要在一起?”他听见霍瞿庭好像很随意地说,“反正每天都在上床。”
辛荷想说我本来没有要每天都上床啊,但又不太敢,于是只好沉默。
霍瞿庭又捏了下他的屁股:“说话。”
辛荷说:“说话。”
“要不要在一起?”霍瞿庭跟个要人负责的小姑娘一样,又问了一遍,那个语气让辛荷感觉很纯情,好像不是每次都要他命的霍瞿庭。
“我上次不是说……”
“很随便地在一起。”霍瞿庭打断他说,“难道所有人谈恋爱都是为了结婚吗?我也没有多喜欢你,但是什麽都不说还是一直上床,会感觉很怪。”
“……”辛荷说,“哦。”
霍瞿庭顿了顿,又很不在意地问他:“哦是什麽意思?”
“很随便地在一起啊。”辛荷慢慢用手指捏住被沿,咽了咽口水,也很不在意地说,“反正你别太喜欢我就好了。”
“知道了。”霍瞿庭说。
辛荷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那你今天不是在泡我,约会丶上床丶表白,好烂。”
又被说好烂,但这次霍瞿庭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可能是两个人约定好了很随便地在一起一段时间,然後其中一个去坐牢等死这件事让他的心胸宽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