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
就像是在说今天的早餐吃了两个鸡蛋一样十分寻常。
“为什么?”
林显福想了想,虽然是梦里,还是认真回答:“因为我已经找到比探寻这个问题更重要的事。”
——而你,迟早也能找到。”
“那会是什么事?我不明白。”
“试想一下:某一天,一场意外中,你拥有了超凡的力量,你可以用这些力量去拯救别人,去惩恶扬善,去保护受伤害的人,帮助落难的人,这些事情难道不比追寻那个此生也许都无法知道的答案更有意义吗?”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话。”
孩童的表情十分茫然。
林显福顿了顿,决定解释的更详细些:“每当人们陷于苦难,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脱困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也许祈祷过,希望会有人来帮助无助的自己。”
“这些向他人伸出援手的人,可以被称为英雄,曾经只能等待他人救助的我,现在……想成为那个“别人眼中的英雄”
。”
——“即便,这是依靠“别人的力量”
来完成你所谓的英雄梦吗?”
说话间,眼前的孩童突然变化,他变成了与成年后的林显福一模一样,一双红色的瞳孔闪着诡异的光。
而原本是成年的林显福,却变成了孩童。
两人的形象在一瞬间完成了互换。
“——承认吧,你这个所谓的英雄情结,只是因为想逃脱你过去的苦痛,自卑的经历,给自己塑造的一个虚假的外壳,这只是你对外伪装出来的一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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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比我更清楚,你的本质依然还是那个怯弱,胆小,无力的你。”
红眼的“林显福”
冷笑着说,“如果不是有我存在,你依然还是那个一事无成,活在世上浑浑噩噩的窝囊废。”
“你的过去是一片狼藉,你的未来是一片废墟,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来过世上,然后离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你注定只是一名渺小的草芥。
你——什么也不是!
不是什么大英雄,不是什么超凡者,更不会是你伪装出来的那般伟大!”
孩童的林显福沉默,想了许久之后。
他思考出了专属自己的答案,用稚嫩的嗓音开口道:“——你说的也许没错。”
“如果我不是为了躲避母亲的新生活离开这座城市,去到那间诊所上班。”
他的嗓音渐渐变得浑厚。
“如果我那天请假,或者我在那场意外中没有活下来。
我确实会成为如你所说的那样的窝囊废。
直到死去,都一事无成。”
他的嗓音渐渐变得低沉。
“但是——万事皆有因。
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事情发展到如今,也许这注定是我的命中之劫。
同时,也是你们的悲剧。”
林显福的样貌重新变回了先前那般,有着金色的瞳孔,而对方却变成了孩童,一脸阴冷的望着他。
“我确实很怯弱。
第一次遇到你们这些怪物的时候,我竟然下意识的念头是逃跑。”
“我确实很胆小,成为像你们这样的怪物的时候,我害怕被家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害怕失去我的归宿。”
“但是你说我无力?我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