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周扶京再次开口道:“陈于泰是替你办事的,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程泽下手知道轻重,顶多也就是让他长个教训,人不会出事,但你要是一直拦着,那可就别怪我把时间成本也一并加在他身上了。”
赤裸裸的威胁。
周宜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起,最後只能妥协,往旁边让了一步。
程泽见状,一把拽住要跑的陈于泰,就往旁边的小室走去,关门後,不到两秒钟,里面便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屋内衆人,除了周扶京之外,无不皱紧了眉头。
周宜实在听不下去,没再说一句话,扭头走了。
五分钟後。
那扇门从里面打开。
程泽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西装还是非常笔挺,就连头发丝都看不出任何凌乱的痕迹,要不是刚才从里面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犹在耳畔回荡,否则他们还真要怀疑刚才是不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了。
就在这时,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架着满脸是血丶脑袋低垂得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的陈于泰走了出来。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而周扶京看了眼,却淡淡道:“送医院吧。”
陈雅亲眼看着陈于泰被拖了出去,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自知,平时和周扶京玩归玩丶闹归闹,在不触及到他底线的情况下,他这个人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冷酷无情。
所以,在得知李时锦被周扶京的人从邮轮上带走时,她只觉得意外,并不担心。
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陈雅蹙了蹙眉心。
不停在心底盘算着,自己拿这麽多年的朋友关系,和周扶京求个情能不能成功。
如果不能成功,那自己干脆耍赖皮好了。
难不成周扶京和程泽两人还能动手打女人不成?
想到这里,陈雅稍稍有了点底气。
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周扶京却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陈雅好似瞬间成为了被盯住的“猎物。”
她的头皮一紧,尽管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走到李时锦的身前,挡住了周扶京的视线,直言道:“你有事和我说,她就是个刚出来工作没两年的小屁孩,什麽都不懂,做错了事,我替她担着,如果你觉得骂一顿不够解气,那你干脆也让程泽打我一顿好了,等出了这扇门,我保准不和别人说是谁打的我,就连我亲爹问我,我也不说。”说完张开双臂,像是已经彻底摆烂了一样,“行了,我说完了,你来吧。”
陈雅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周扶京应该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毕竟他们也认识这麽多年了,期间自己也有帮过他的小忙。
所以,她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一些,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周扶京还没有来得及回应,被她护在身後的李时锦却突然站了出来,并且语气比她还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当好人。”
说完,扭头看向程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畏:“不过,我能提个要求吗?别打我的脸,我过两天还有工作,现在推掉的话,需要赔付违约金,我交不起。”
“。。。。。。”
话落,整个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程泽是在场的人中,第一个维持不住表情的。
只见他微眯着眼睛,一边盯着李时锦,一边发着‘嘶’的声音:“你当我是什麽?刑场上的刽子手?”
别看李时锦刚才说话的时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实际上,当程泽露出不满神情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往後躲了一步,随後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今天这顿打躲不过去,那早点或者晚点没什麽区别,而且,我看你和这位周先生西装革履的,应该都是有素质的人,所以,我稍微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你只用下手的时候,稍微注意点就行。”
陈雅听後,绷紧了脸:“李时锦,你在说大话之前,能不能先看看他手臂上的肌肉,你以为避开你的脸打就没事了吗?他要是真用了力气打你一拳,你一周後都还得在医院病床上躺着,你信不信?”
李时锦沉着一张脸,起初没说话。
最後紧抿着唇,吐出几个字:“那我也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