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羽薄怒,抬手拍向面前的梨木桌,下一秒,桌子直接掀了,上面的杯盏更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原本的松弛瞬间被打破。
门外,两方的将领只差拔刀相见。
“啧。”
殷王起身躲过桌面的狼狈,饶有兴趣地看向秦牧羽,“这是跟谁学的坏习惯?数日未见,脾气半点没改。”
-
兰城。
被困数日,手下的将领焦灼不安的等待着,私议声不小,这些话传到向月耳中,她神色略显焦灼。
端着刚沏好的茶,走到门口,敲了敲:
“公主。”
“进来。”
推开门。
厢房昏暗,漂浮着一股血腥味,榻上的男人一直安静的躺着,没有转醒的迹象。
可公主已经在榻前守了整整十二日了!
若是要醒,恐怕也早醒了吧?
向月放下托盘,“公主,您合该好好休息休息,自己的身体要紧,外面的人都在说……”
拓跋明月抬眸,“说什么?”
“说……”
向月咬紧下唇,欲言又止,“说……”
拓跋明月平静的抿了口茶:“说我们被困兰城,孤立无援,只有死路一条?”
向月惶恐的低下头。
公主一直待在这间厢房内,寸步不出,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
“殷王叔没有支援?”
“求援的信送了过来,却一直没有等到殷王回信。”
“哦。”
她薄笑一声。
也是。
她与这位年轻的殷王叔是竞争关系,倘若她出了事,王室后继无人,不就可以轮到他了?
他恐怕是最巴不得她死的人。
可是,她偏不会死!
“即刻写信回王都,向父王请求增援,只要等到援军,我便能杀回大楚,报战败之辱!”
“是!”
向月福身,大步走向桌旁,提起笔来,刚刚落墨,门外,一名信兵慌张奔来:
“报!”
“公主,不好了!王都……王都来信,王上寻回了流落民间的王子,已经接回王室,立为王储的继承人了!”
拓跋明月猛地起身,茶杯拂落在地。
啪!
破碎声清脆刺耳。
“你说什么!”
信兵跪地,双手举上密信。
消息已经在南蛮传开了。
南蛮的百姓说:公主打了败仗,葬送了十几万将士的性命,德不配位,不配再掌权,领导他们。
说:公主的失败,是南蛮的耻辱。
说……
而就在这时,王上寻回了遗失二十二年的亲生血脉,将其接回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