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一旁闻昭也是一惊,忙道:“不可以!”
闻溪动作未停,干净利索处理了藤条,让司马文沁获得一瞬的自由,而後又将她推进洞穴之中。
“这麽喜欢这,便好好呆着吧。”闻溪把玩着手中匕首,笑道:“明日,还有一场冬狩比试,你若有命,便等着旁人来救你,若是无命,便去见阎王吧!”
“闻溪!”司马文面色苍白,威胁道:“长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不是公主的公主,还敢如此猖狂。”闻溪冷笑:“你放心,明日,魏绾音会来陪你的。”
“……”
司马文沁心惊。
“对了,你脚下的毒蛇可是会苏醒的,你可千万别叫别哭。”
闻言,司马文沁面色青白,一动不敢动。
“小溪。”闻昭目光落在闻溪面容上,微微皱眉:“如此是不是……”
“阿姐放心好了。”闻溪收了匕首:“我不会在阿姐面前杀了司马文沁的,毕竟,我的阿姐可是皇浦司的捕快,我若杀了人,阿姐定当难办。”
“阿姐不是这个意思。”闻昭听出闻溪话里的意思,忙解释,可看她神色依旧淡淡的样子,心下焦急,深怕闻溪再误会她。
闻昭伸手拉过闻溪手腕,语气极其认真:“小溪,若你今日真的杀了司马文沁,明日,旁人发现是你,阿姐定会用这几年所学,在公堂之上,护小溪一个清白。”
“我们小溪一生清白,绝不可有半分的污点,阿姐会永远永远守护你,这是阿姐向天神许下得诺言,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闻溪看着她:“你若护我,便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闻昭一生最恨贪官污吏,以权洗清自己污垢之人。
这便是她为何一直不喜欢魏循的原因,在汴京人心中,他真的残忍又狠,杀了不知多少人,甚至朝臣官员,可偏偏每次都毫发无损,就因帝王胞弟的身份。
“如果是为小溪,那阿姐心甘情愿。”
她入皇浦司的初心,就是在有一日家人受到不公待遇又或是被贯彻什麽罪名之时,她可以站在公堂之上,为家人立证清白。
闻溪眼前好像又是那一日,在谢观清锋利的剑刺过来时,闻昭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轻轻说会保护好她的。
此时此刻,她心绪也是复杂万千,垂眸,只道了句:“回去吧,我出来没跟阿爹说,一会他知道我们不在,该担心了。”
“好。”闻昭跟上闻溪步伐,却走的极为慢,她摔下了马,落入洞穴之中,背部伤口不慎裂开了,鲜血还在往外冒,疼的不行。
闻溪回眸,看她痛苦的皱眉,身侧拳头微紧,叹了一声,还是朝闻昭走去,又在她身前蹲下:“我背你回去。”
“阿姐可以自己走。”闻昭拒绝:“这般背着出去,定会引起旁人怀疑,阿爹阿兄该担忧了,而且小溪也很累了,阿姐慢慢跟着小溪就好了。”
闻溪道:“小的时候,我们总到府外玩,我每次总会受伤,你也是这样背着我回家的。”
“小溪还记得。”听着闻溪提起从前,闻昭眼眶红了,心下酸涩。
“……”
闻昭吸了吸鼻子,见闻溪还执着蹲着,她也没有再拒绝,趴到闻溪背上去,不知为何,她突然想问:“小溪在江南那的三年,真的过得很好吗?”
找回闻溪後,他们一家人又哭又笑,直问她过得好不好,闻溪一直说特别好,他们也就没细问,而今,她忽然想起从前来,小溪是有些怕黑的,又受不了环境极差的地方,那麽多日日夜夜,她真的睡的安稳吗。
闻溪背起闻昭往前走,眉眼微弯:“那年,我在江南遇见了一个人,他一直在照顾我,若说当年遗憾,便是回汴京时,没来得及跟他说。”
“不过还好,我後来又在汴京遇到他了,而因为一些事,我们也不是曾经的人了。”
闻昭微愣:“谁啊?我从未听你这样说过。”
话出口,她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人身影,盯着闻溪侧颜,她试探问:“是永亲王吗。”
闻溪颔首:”是他。”
“……”
闻昭当即明了,想要再问,一旁林中忽而传出打斗声,她屏住呼吸倾听。
“今夜,注定不太平。”
闻溪也是皱了皱眉,背紧了闻昭,步伐放快,想要远离那方危险。
“小溪!”闻昭却唤她。
“是永亲王。”
闻溪顿住步子,回眸,火光忽明忽暗,只能依稀瞧见,一抹熟悉身影穿梭在一群黑衣人之中,对面数十人,而他只是一个人。
闻溪喉头紧了紧,犹豫一会,还是将闻昭放至一边,闻昭当然知道她要做什麽,此次,没有阻拦,而是道:“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