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色各异,若说谁心情好,当属魏长烨了。
好好的一场宴会,随着魏循的离去,一阵惊慌无措又阵阵後怕,闻溪目光落在那碎瓷片之上,瓷片上有血迹,是魏循的血,她眉头皱的越发紧,若是实在不喜欢,其实可以私下再与他皇兄说,这般闹,南梁本来是低下的一方,此次,怕是要赖着南越,南越无礼在先,自然得先安抚南梁。
这和亲一事,怕也是会有些许变动。
例如,魏循改成魏长烨,但这机率渺小,魏安多疑,他当不会放心将南梁公主嫁给魏长烨,壮大他的势力。
即便此时的南梁需要南越庇护,那两年後呢?五年後呢?谁能保证南梁不会翻身,毕竟,南梁之前也算是泱泱大国。
闻溪猜,这婚事最终怕还是要落到魏循头上。
瞧着那明艳血迹,她心头轻叹一声,思绪有些飘,不知在想什麽。
还是魏绾音站起身来打破这僵下去的局面:“皇兄,南梁公主初次来我南梁,以後也是要长久留下的,今日,不如就由臣妹带着公主去御花园瞧瞧吧,与我们南越贵女熟识熟识。”
“好。”魏安对魏绾音的懂事识大体很是高兴,心头对魏循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
闻溪与闻昭对视一眼,也缓缓起身随着一衆贵女与魏绾音退出华清宫,去往御花园。
冬日的御花园,梅枝傲立,寒风中暗香浮动。
大家各自赏梅,分散各处。
一眼望去,如朵朵娇艳的花朵,耀眼又漂亮。
魏绾音带着苏沫四处观看,瞧着她眼底的颤色,温声道:“公主别害怕,本宫那二皇兄的确喜欢杀人,但公主放心,二皇兄是绝对不敢伤害公主的。”
苏沫缩了缩脖子,一副胆小柔弱样。
魏绾音瞧着,看了看四周,又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若是公主不愿意嫁给二皇兄,其实,可以另寻他路。”
“……”
苏沫震惊看向她,魏绾音却只是弯了弯唇,佯装什麽也没说的样子。
“那个人……”苏沫抿了抿唇,才低声问:“是谁啊?”
魏绾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轻哼一声:“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
“她和永亲王关系很好吗?”
魏绾音摇头:“不好。”
想到什麽,又嗤笑出声:“汴京城内没几个人喜欢她,她虽不像本宫皇兄那般会杀人,可却讨人厌的很。”
“她曾经有一个未婚夫,便是因她这般,在大婚当日退了婚。”
“未婚夫?”苏沫道:“可是当朝国师?”
魏绾音意外:“你知道?”
苏沫摇头:“刚才席间瞧见那位国师时不时看向她,眼下听公主殿下这麽说,便明了了。”
闻言,魏绾音面色变了变,咬了咬牙。
贱人!
苏沫目光缓缓移开,落到不远处的闻溪身上。
闻溪对这样的目光极为敏感,无奈耸了耸肩,看向闻昭:“我就说吧,今日准有戏看。”
“阿姐在这,无人能动小溪。”闻昭攥了攥腰间令牌。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忽然听到身後一阵笑声传来。
闻溪看过去,只见以魏绾音为首的几个贵女站在一处,冰冷的湖面微微浮动,下一瞬,便有人吃力爬上来,笑声更甚,无人帮扶。
苏沫害怕道:“她没事吗?”
“身体如此强壮,怎会有事。”魏绾音说着看向闻溪。
闻溪有一瞬的疑惑,可当看清落水之人是谁时,眸色一变,当即站起身来,擡脚过去,扫了眼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解下身上披风给她,才缓缓看向魏绾音得意的面容。
“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