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良也看呆了,一把钳住温故筠。
“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
温故筠弹开背后的顾楚良,他膝盖处扎进好大一片玻璃碎片,他面不改色只是蹲在地面,拔出那玻璃碎片,眼里依旧笑得面不改色,但鼻尖里的疼痛出卖他的心悸:“网络上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他伤痕无法治愈起来,神情里的伤心露出来,不擅解释的口语字字诛心:“你想我要报复你,我可以有万种方式让你下不了台,我何必毁了你的事业,毁了你所有热爱的东西。”
“这些你一想就通的道理,难道还要装糊涂么?”
贺文辞呼吸罩挤满病痛,他眼神酸涩不已,抬起手指着温故筠的鼻子。
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温故筠拔出玻璃碎片,丢进垃圾桶里,他害怕会扎伤贺文辞:“我温故筠一言九鼎,只要你忠诚我,我就会给你荣华富贵。”
“我给你买了别墅,是我们结婚用的婚房。”
“你想要的代言,我都给你拿下来了。”
“网络上的事情我不知道是谁发的,我从未放弃过为你辩解。”
温故筠喉咙里痛苦的呜咽着,他掏出手里的文件,宛如一头受伤的猛兽在哀嚎,他拖鞋扭曲的双腿,步步走向贺文辞,神经紧绷成一条黑线,血液沿着地板滑落到病床边:“我只是想看看你一眼。”
他只是想看贺文辞:“看一眼难道犯法?”
温故筠膝盖挡不住疼痛,加上被顾楚良打的不轻跪倒在地,失血过多的他仍然坚持:“我只是想看一眼,确定你平安。”
他目光赤红:“别无他意。”
这四个字重重地落下,贺文辞喘不过气来。
温故筠趴在贺文辞的床上,他卑微的恳求着贺文辞,这些他全部都可以忍下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找任何人?让我做你的唯一吗?”
你怎么可能变心?
你怎么可能弃我不顾?
温故筠捂不热贺文辞心脏,似乎靠在贺文辞的旁边会好受点。
贺文辞的心率图发出警报,他不停地示意顾楚良。
身后顾楚良一把钳住温故筠,然而并没有阻挡温故筠,反而被温故筠推到在地:“你不用求他来制服我。”
“我只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你身体很难受我知道,不想见我,是因为公司事件的心虚。”
温故筠卑微地抬起头,已不在乎自己的骄傲,他擦拭着贺文辞的眼泪,他这一次彻底地逼疯了,有上万根红线围剿着自己,把自己切成一块一块的肉,比五马分尸还令人痛苦:“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我没冤枉你。”
贺文辞眼泪涌出来,呼吸机器发出警报。
温故筠耳膜正反复地被人挤压,他盯着病床上痛苦的贺文辞,无尽的悲伤萦绕着他身体,他轻轻地抚过对方恐惧的眼神:“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这世界上你害怕的所有人,唯一不能害怕我。”
温故筠是真的在为贺文辞着想,可是每每换来的是无息止的背叛。
“你讨厌我,我离开就行。”温故筠站起身,膝盖像是断了。
他听着贺文辞张开嘴巴。
那双含泪的眼眸里似乎在述说痛苦。
温故筠凑近耳朵一听,只觉得耳朵边一温热,紧接着大量的血液涌出来。
“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
温故筠侧脸满是鲜血,最后的他也抱着存在的一丝希望,他听见贺文辞断断续续说:“因为你卑微的样子真好笑,我最喜欢玩弄你们这些大人物,我嫉妒你们有钱有地位。”
“不过一切都晚了,我的事业已经毁了,我不接受我的事业有任何污点。”
而你温故筠你就是这个污点。
是情话吗?不是狠话。
温故筠染着神伤的眸子里含着悲伤,这是他听过的最美情话:“温故筠,我最讨厌你了。”
死亡的前一刻:贺文辞还强调着讨厌的字样。
我最喜欢你了,筠筠。
我最讨厌你了,筠筠。
贺文辞话语宛如梦魇,在顾楚良目光下,你毅然决然地拔掉氧气罩:“我会让所有人都忘不掉我。”
温故筠刹那间僵硬在原地,贺文辞取下呼吸罩瞬间,几乎在所有人错愕间,就连赶过来的江逾白的吃疼。只见源源不断液体喷射在温故筠手臂,他凝望着贺文辞不断出血的样子,耳膜像被温热的液体喷进去不停充血,他痛苦挣扎地倒在地上,病床上的青年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
顾楚良的惊呼响彻天际:“辞辞!”
江逾白定位的手机滑落在地。
温故筠声音更是沙哑得厉害,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明白贺文辞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