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气人如此有功力,果然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温祈:“所以你知道我误会了,还不提醒我?”
贺卓鸣:“你看见我,比老鼠看见猫跑得还快,我哪有机会解释?”
温祈被戳中心思,反驳的话到嘴边也有些说不出口。
他确实想躲着贺卓鸣,只是现在看来不光没成功,还有适得其反的趋势。
温祈不服气:“那你也是故意的!”
贺卓鸣双眼一眯:“我没解释,你没做到答应的事,扯平。”
“在你看来,我和他对外‘未公布’,所以外界任何说辞你都不会信,我猜你也不可能去向白茗安求证。能改得这么确定,是在顾程言面前说漏了嘴,他纠正你的吧?”
温祈微微睁大眼睛。
连细节都分毫不差,他产生某种被一览无余的错觉。
“算你对,那就扯平。”
温祈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和贺卓鸣拉开距离。
贺卓鸣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脚步不动,身体微微前倾:“又想躲?”
面前的人再次被看穿,于是又用那种眼神瞪他。炸毛刺猬变回了湿漉漉的小兔子,威慑力聊胜于无,还让人生出更坏的心思,想看看继续欺负的话,会不会真被他咬一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祈气得绷紧了小脸。
贺卓鸣故意思索了一会儿,欣赏够了他的表情,然后才慢悠悠道:“帮我找个调羹。”
温祈:“?”
温祈想把他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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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夜色已深。
阿斯顿马丁穿过高挑的大理石拱门,驶进白色木栅栏围着的庭院,停在别墅门口。
管家几步下了台阶,他接过贺卓鸣的外套,道:“少爷总算来了,那两位都等着呢。”
贺卓鸣上楼,推开门的瞬间,里面的人齐齐看向他。
纪枫阴阳怪气:“哟,贺少爷来了。”
贺卓鸣没说话,径直走到沙发坐下。
“不是,哎秦泊远,你说他没事吧?”纪枫看向沙发另一端。
被叫到的人戴了一副金色的细框眼镜,衬衫剪裁贴合,扣子都系得端端正正他的脸很年轻,但举手投足都透着儒雅成熟的气息。
秦泊远没理他,跟贺卓鸣说:“你提的那个人,我回去查了一下。”
纪枫:“?”
纪枫:“谁?”
秦泊远:“温祈。”
纪枫二连:“谁?”
秦泊远详细说明:“顾程言。”
“哦。”纪枫想起来了,“他怎么了?”
贺卓鸣说:“他住我楼下。”
秦泊远看了他几秒,然后问:“所以你是去他家了?”
贺卓鸣“嗯”了一声。
纪枫觉得他俩像谜语人,他左看看右看看,彻底懵了。
今晚贺卓鸣正式搬家,本来他们约好给他庆祝一下乔迁,但贺卓鸣说临时有事,然后就推迟到了现在才出现。
秦泊远倒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向后一靠,说:“首先,温祈这个人就挺特别的,你知道他亲爸是谁吗?是雷松年。”
雷松年属于暴发户起家,早些年没少欠风流债,近几年听说陆续有孩子找上门,没想到温祈也是其中之一。
贺卓鸣响起那天晚上的雷厉行,难怪他是那副态度。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关系。
纪枫对新话题适应得很快:“但我怎么听说他爸在住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