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祁珩道,“张谯为人正直,他若知道他侄女的所做所为,会比我们更震怒。”
转眼到冬至,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祭祖,皇家要祭天,祁珩特意去请父亲出面,言行举止恭敬顺从。
“爹,这次祭天大典,请您出面主持大局。”
祁为庸略显诧异,他还以为儿子当了皇帝,就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除了一开始关他几天禁闭,那段时间,父子俩关系迅速降至冰点。
他当上太上皇之后,祁珩一如以往,对他孝顺,恭敬,他心里的憋闷一点一点消散,对这个儿子,他是认可的,甚至有几分欣佩。
今年是登基以来第一个冬至祭天,文武百官也一起祭拜,场面宏大壮观。
祁为庸身着大袖龙袍,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面目威严,祁珩和两个兄弟站一起,祁墨从汝阳郡归来参加祭天大典,那封信从宸国到炎国,要走两个多月,他只能耐心等着。
姜姩和温氏跟在祁太后身边,再后边是太上皇的嫔妃们,太婕妤张汐浓站在最后边,望着上方严厉肃穆的太上皇,心里涌上一股自傲,祁珩是皇帝又如何,在太上皇面前,不也照样恭恭敬敬的,不敢放肆。
她看向姜姩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升起一丝邪恶念头,这么多人,万一不小心摔一跤,会不会一尸两命。
姜姩感觉后背阵阵发寒,猛地回头望去,恰巧看见张汐浓眼中浓浓的恶意,被人抓个正着,张汐浓愣一下,缓缓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意,嚣张的冲她笑一下。
姜姩眼神冷冷的,鄙夷又轻视,张汐浓面色铁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又是这种表情,她凭什么这样看她,一个低贱上不得台面的农女罢了,穿上凤袍,真当自己是皇后了。
祁珩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姜姩,见她看向后方,顺着视线看去,看见张汐浓毫不掩饰恶念的表情。
他冲长风招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长风颔首,悄悄退出。
祁为庸祭祀完,率文武百官回宫,下台阶时,张汐浓派宫女故意走到靠近姜姩的位置,她身边有宫女护着,想下手也无处下,宫女装作崴脚,刻意摔到青梅和山竹身上。
“啊!”
山竹和青梅被撞,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她们惊恐的发现自己正摔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怀孕了,这一摔,会出人命的,两人用力扭转身子想往另一头摔去。
枇杷眼疾手快的护住姜姩,长风一把拉住青梅和山竹,又一脚踹开那个使坏的宫女,宫女尖叫着滚下台阶。
祁珩大步跑到姜姩身边,“娘子,“别怕,没事了。”
姜姩面色惨白,在他怀里小声道:“是张汐浓,一定是她。”
祁珩眼神如刀,瞥一眼表情极为嚣张的张汐浓,姜姩安然无恙,她气的脸颊骤红。
“儿媳妇,我宝贝孙子怎么样了?”
祁太后吓的腿软,被宫女搀扶着走过去,祁为庸也吓一跳,怒斥道:
“谁敢谋害皇后和皇孙?”
祁珩沉声下令,“来人,把那个蓄意谋害皇后的宫女抓起来!”
“是!”
两名御林军出列,拖拽着宫女扔到祁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