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稳步坐下,神色平静,薄唇轻启,声音不高却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不必行礼,都坐下吧。”
郑鸢和沈玉凝如获大赦,欠身谢恩后,缓缓落座,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声响。
容煜目光锐利,先扫了眼郑鸢和沈玉凝,随后看向太后,直言问道:“母后,特意召朕来,只是为了用膳吗?郑美人、沈婕妤为何也在此?”
太后神色自若,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笑道。
“哀家一人在慈宁宫实在无聊,便叫她俩来陪陪。
陛下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太后语气轻柔,却隐隐有种不容置疑的架势,好似一切安排都是理所当然。
容煜神色平静,眸中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却不失稳重。
“并无不妥。”
太后听闻,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满意的笑意。
“那就好。”
旋即,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垂手待命的宫女,神色间带着几分威严,扬声吩咐。
“既然陛下已经来了,那就开始用膳吧。
来人,布菜!”
宫女们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一时间,慈宁宫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对了,陛下,”
太后轻轻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容煜身上。
“哀家听闻你前些日子宠幸了郑美人。
后宫佳人众多,那些刚刚入宫的妃嫔,你也多上上心。”
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又接着说:“如今后宫子嗣单薄,这绵延皇室血脉可是大事。
你理当雨露均沾,平等对待每一位妃嫔才是。
哀家想着,今夜你便去沈婕妤的芳华宫吧。”
“哀家听说凝儿还从未侍寝过,可别冷落了这孩子。”
太后笑意盈盈,看向沈玉凝的眼神满是慈爱。
沈玉凝低垂着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暗自窃喜。
太后不愧是自己的亲姑姑,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向着自己,看来今夜侍寝一事稳了。
郑鸢听到太后的话,心里一阵酸涩,脸上却还得强装镇定。
什么叫宠幸?那个男人不过是在她宫里歇了一晚,自始至终都没碰过她,这算哪门子宠幸?
她忍不住腹诽,抬眼又瞥见沈玉凝满脸期待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还好动作隐蔽,没被人察觉。
容煜眉头微蹙,神色间透出几分疲惫。
“朕最近政务繁忙,每日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应付朝堂纷争,侍寝一事……实在有心无力。”
太后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满是不满。
“胡闹,这算什么理由?你说政务繁忙,那怎么还有闲工夫去姜婉的宫里?陛下莫要诓骗哀家。”
太后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质问,慈宁宫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容煜听闻太后之言,心中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太后一语道破。
不过,他脸上依旧平静,不见丝毫慌乱,只是神色淡淡地唤了一声:“母后……”
紧接着,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朕突然想起养心殿还有紧急政务尚未处理,需立刻回去,午膳就不能陪母后用了。”
话落,容煜不待太后回应,便起身离座。
他身姿挺拔,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见此情形,沈玉凝和郑鸢哪敢怠慢,连忙起身,身姿轻盈地微微欠身,齐声说道。
“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