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着手上的玉镯,神色冰冷,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旦等郑鸢送的香囊过来,”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道,“哀家便寻个恰当的理由转送给姜婉。”
“到时候,只需在香囊里添些麝香进去……”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声音愈发阴冷,“只要姜婉腹中孩子保不住,陛下就算彻查,查到的也只会是郑鸢,而非我们!”
“可是姑姑,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啊!”
沈玉凝满脸惊惶,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下意识地往四周张望,生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
太后神色一凛,目光如刀般射向沈玉凝:“哀家岂会不知?但后宫里哪个女人有孩子都无妨,唯独姜婉,绝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紧接着,太后话锋一转,满是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你也是的,连最基本争宠的手段都不会,陛下怎么会常去你宫里?哀家还指望你能为煜儿生下一儿半女,照这样下去,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沈玉凝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满脸委屈,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
“姑姑,陛下心里只有姜婉那个贱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想尽了法子,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说着,她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
“罢了罢了,你身为哀家的侄女,又是哀家弟弟最宠爱的女儿,这后宫之中,哀家不帮你,又有谁会帮你呢?”
说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沈玉凝的手背。
旋即,太后神色一正,目光紧紧锁住沈玉凝的双眼,严肃道。
“你只需记住,接下来的事情,万不可擅自主张,一切都听哀家的安排。”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哀家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可听明白了?”
沈玉凝忙不迭地点头,温顺地应道:“知道了,姑姑。”
太后微微抬眸,眼神向一旁的嬷嬷示意,轻声吩咐:“阿珠,将东西交给郡主。”
沈玉凝满心疑惑地接过嬷嬷递来的物件,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呀?”
嬷嬷欠身,恭敬地回答:“回郡主,这可是个稀罕物,能让天下的男人都欲罢不能……”
嬷嬷话音刚落,沈玉凝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犹疑。
她张了张嘴,“这……这……”
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拿着东西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太后神色平静,靠在椅背上,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好了,接下来该如何做,应该不用哀家教你。”
沈玉凝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福身行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那凝儿就不先打扰姑姑休息了,凝儿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招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沈玉凝缓缓转身,带着几分忐忑,朝着殿外走去。
“太后,郡主真会用那东西吗?”
掌事嬷嬷望着沈玉凝远去的方向,眉头轻皱。
待沈玉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门转角,她才转过身,迈着细碎的步子,快速走到太后身旁,微微躬身。
太后闲适地坐在雕花座椅上,神色悠然,那保养得当的手不紧不慢地摩挲着精致的护甲,动作优雅又透着几分慵懒。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人瞧不清其中神色,唯有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凝儿这孩子,打小就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长大,”
太后微微抬了抬下巴,“她骨子里是什么脾性,能逃过哀家的眼睛?放心,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