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那张巨大的榉木拔步床里了。她的手被林浩衍紧紧握着,她刚一睁眼正在小憩的林浩衍就跟着马上清醒过来。
林浩衍的大眼睛里全是血丝,眼下更是一圈乌青。他的声音听着比她的还要喑哑,“对不起”
他像一只无助的兽,伸开长长的手臂把花朝用力圈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男声此时却像是被撕裂了声带一般,“对不起”
林浩衍抱着她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一直重复着。在花朝回过神以前,他已经重复了几十上百遍。花朝摇了摇头,伸手在他背上抚摸着,轻轻安抚这个受惊的大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
“浩衍,不要再道歉了。”花朝捧起他的脑袋,“你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去追的。”
他哭了。这是花朝第一次看见林浩衍流泪。那双鹿一般纯净的眸子胀得血红,泪水蓄满了整个眼眶,他极力忍耐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花朝轻柔地吻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和睫毛,“没关系,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怎幺样。”
林浩衍高大的身体还在颤抖,“对不起”
“朝朝,我好没用”他沾满泪水的浓密睫毛愈发显得漆黑浓郁,惨白的脸庞憔悴到让她心碎。
“每次你有危险,我都不能在你的身边我好没用”
“废物我是个废物,我他妈就是个废物!”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贲起,一拳一拳用了千钧之力砸在自己的胸口。
拳头砸到胸口发出了巨大闷响,整座两米半的拔步床都激烈摇动起来。
“浩衍!”花朝急得大叫,她还记得之前在专业空气运动测力系统上林浩衍的右勾拳打出了近一百五十公斤的力量。
“浩衍!别打了!”
林浩衍像疯了似的根本听不见她的话,随着拳头猛烈地撞击胸膛,紧紧抿着的唇角已经溢出血丝。
“别打了别打了,浩衍!”花朝哭起来,她像破布娃娃似的嘶哑嗓音焦急地快喊不出声了。
黑色的人影迅速闪进来,拎起发狂的林浩衍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地摔到床边的竹椅上。椅子被大力撞击的瞬间,啪地一声爆裂成了满地的竹片。
“滚。”叶暮神色冷漠。
林浩衍被猛力甩在椅子的废墟里,半天都动弹不得。好一会儿他才抹干净嘴角的血迹,跌跌撞撞站起来,狼狈地扶着墙慢慢挪出了卧室。
巨大的拔步床里安静下来,叶暮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热的罗汉果花茶,递给她。
“谢谢。”花朝接过来,抿了一口,八分烫,刚刚好。“谢谢你。”她的眼神恍惚,还没有从昨晚的遭遇里回过神来。
叶暮的手从身侧伸过来,用力地握了握她的肩膀之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花朝就发现林浩衍身上的伤比她严重得多。胸口被他自己捶得一片青紫,有些胸腔出血。
在花朝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叶暮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小量血胸时人体会自行吸收,根本不会有什幺大碍。
她自己左边脑袋鼓了个包,但没有头晕目眩的症状。对于这件事,两个男人立场出乎意料的一致,他们坚持要花朝去医院做头颅ct检查以排除隐患。
拗不过他们的花朝只好被叶暮牵着送到县医院做了全面检查,这才了了这件令人不愉快的意外。
她在辐射区外排队等的时候,依稀听见实习小护士在讨论昨晚警察羁押着几个毒贩进医院手术的过程,某些用词听着有些血腥而耸动。
这座小城美丽的面孔下,多少污秽龌龊和见不得人的丑陋隐藏在这风平浪静的假象里。
经过这次差点吓破了林浩衍的胆的噩梦,即使她没有大碍,但度假出行计划是基本泡汤了。她每天除了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以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林浩衍严密监控下进行一切活动。
就连花朝边坐在马桶上拉屎边玩手机的时候,林浩衍都要每隔两分钟来查一次岗。
她真是受够了
还有每天晚上的例行按摩。林浩衍美其名曰理疗,都是为了安抚花朝的心情以及促进血液循环让她头部的肿块尽早恢复。
虽然林浩衍按摩手法的确不错,但是早在第三天,花朝头上的肿包就完全消退了。林浩衍还是坚持继续物理疗法,并劝说花朝要做满一个疗程。
道理她都懂,只是头痛捏屁股是个什幺意思。
终于在第六个晚上,林浩衍企图把她的脚趾含进嘴里的时候,花朝怒了。
男人被那只柔软细腻的小脚一下子踹到了地上。他可怜兮兮地擡起头,像做错了事情惹得主人不高兴的大金毛一般,用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花朝。
“不准这样看着我。”花朝强势地命令道。
“朝朝”林浩衍跪着慢慢挪到拔步床前,小心地把两只手搭在床沿上。更像一条狗了。
花朝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硕大的爪子上,“没听见我说话吗!”
“呜呜”林浩衍的大眼睛看着花朝,伸出粉色的舌头舔她的手指,“不要打人家”
“”
但不得不说,校草男神撒娇卖萌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林浩衍这个人精看见花朝表情有所松懈,马上得寸进尺地悄悄翻上大床。他赤裸着上身只穿了平角短裤,模特般的长手长脚像粘腻的八爪鱼一样从后面缠住花朝。
“嗯朝朝你好香”他着迷地把脸都埋进她的脖子里,耸动鼻翼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奶香味。
花朝被他急促的喷气弄得痒痒,绷不住笑起来。她在男人的怀里扭来扭去想要挣脱,小手不停地推拒着林浩衍宽阔的肩膀。
“宝宝”林浩衍声音喑哑,一根磨蹭中悄然勃起的坚硬棒状物体横在了他们之间。
“很多天没有过了”他暧昧而色情地挺动窄腰,隔着裤子把性器撞在她的臀瓣上。
“宝宝,我忍不住了…给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