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的口干舌燥,不过片刻就找到了早已体力不支,从马上滚落下来狼狈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曹牧谦。
她心蓦地揪紧,慌忙跑了过去“曹牧谦……”她跪坐在曹牧谦面前,慌乱的抓着他的胳膊。
曹牧谦缓缓睁开双眼,芷兰那满是焦灼的面庞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目光缓缓地在她的面庞和身躯上游移,确认她并未受伤后,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刹那,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曹牧谦!”她惊恐的扶住他倒下的身子,这才仔细瞧出他的身上的甲胄早已千疮百孔,鲜血不断从甲胄里面往外冒。
赵破奴慌忙跪下也注意到了这情况,暗叫一声不妙!
此刻军中医工都已被戎狄人杀死,侯爷身负重任却无人医治这该如何是好?
“赵司马,医工呢?快叫医工来!”芷兰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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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破奴此刻面色凝重“医工都被戎狄人杀了……”
芷兰呼吸一窒,她紧紧搂着曹牧谦“那,那我们赶紧找一处地方先歇息一下?这附近可还有什么部落能让我们暂且躲避的?”
赵破奴紧紧皱着眉头,回头瞥了一眼剩下伤势同样很重的将士。转过头看着芷兰“最近之处是卢侯王的部落,可眼下战马都已经没了,只剩这些重伤的将士,我们如何能坚持走到卢侯部?”
芷兰忙问“从这里到卢侯部要多久?”
赵破奴想了想“骑马快则一日,慢则两日能到。若是步行最少要五六日。可如今都是伤势较重的兄弟,靠着步行怕是没有十几日都到不了。”
马……她空间有马啊,可是她要如何拿出来?
就在此时,仆多与高不识同样身负重伤,带着仅剩的二三百同样身负重伤的士兵回来了。
战马虽还在,可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不断的流血。
赵破奴赶忙迎了过去,仆多与高不识,艰难的下了马,俩人手中各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赵破奴看了一眼……不禁出口追问“这是?”
仆多站立不稳,气息混乱“这是卢侯王的项上人头!”
高不识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头滚落“这是折兰王的人头……”
赵破奴心下动容,拍了拍高不识与仆多的肩膀“辛苦了!”
仆多却不见曹牧谦,不禁环视一圈“侯爷呢?”
赵破奴听仆多如此问,心下又是一沉“侯爷身负重伤,此刻昏迷不醒。”
仆多与高不识皆是一惊,俩人慌忙被赵破奴搀扶,一起去了曹牧谦昏迷处。
赵破奴与芷兰轻手轻脚的将曹牧谦身上的甲胄卸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曹牧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深的已经见了骨头,浅的皮肉翻开,血流不断。
仆多摇头,似不敢相信身受这么多伤的侯爷是如何坚持到最后的?
“侯爷的伤势再不医治恐……”高不识话未说尽,众人了然于胸。
赵破奴心下一沉直接下令道“即刻出,先行到卢侯部落医治。”他又转头看向仆多“仆校尉派几人去接浑邪老贼的儿子。”
仆多点头“好,我这就挑几人。”
仆多强忍伤痛去安排人手,而赵破奴此刻也是强撑,他身上大大小小得伤口虽没有曹牧谦多,可也不少,尤其这一仗打的精疲力尽,他强撑着想要背起曹牧谦。
可使尽了力气却仍是背不动,芷兰见此不由得出声道“赵司马你身上也有伤,不如这样,你们先且在这里等我。我骑马去一趟卢侯部,牵来马匹,这样你们也不必复伤徒步前行。”
“不行!”赵破奴坚定拒绝“你一女娘如何一人在危机四伏的草原奔袭,若是遇到埋伏如何是好!”
芷兰神色认真语气郑重“赵司马我知晓你是担忧我。可你瞧瞧身后仅剩的将士都身负重伤无法前行,若是一意孤行,恐怕只会加重他们的伤势。”她低头看向昏迷的曹牧谦“况且,侯爷的伤势不宜多耽搁。”她抬头坚定看向赵破奴“赵司马信我一回,我有自保能力。给我一日的时间,我定能迁来足数的马匹。”
赵破奴诧异听着张娘子此刻掷地有声的保证,他心下动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侯爷,心中十分纠结,若是侯爷醒了知晓张娘子孤身一人前往卢侯部……会不会杀了他?
良久他一咬牙“成,那就有劳张娘子了!”
芷兰心中一喜重重点头“赵司马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侯爷。”说完她又轻轻抚摸曹牧谦满脸是血的面庞,心中又是一窒。起身挑了一匹最近的马,显然这马身上也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她打马就奔了出去。
赵破奴来不及喊她,她就冲了出去。赵破奴目瞪口呆,他还没给张娘子指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