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看着这草能熏出虫,还说这草管用,让她把东西两个屋都熏熏。
那一阵张家天天云里雾里的,都是艾草点燃的烟,各屋都熏出好多条蜈蚣,让两只母鸡可是饱饱的吃了好几天。
夏天她求着着张大顺再带她去一趟集市,张大顺和李桂香也就同意了。
她去集市用粟米换了盐、瓦罐、猪肉、很多种子还有箩筐。
日子就这样缓慢而单调重复的走着,这一年她十岁,靠着空间已经能吃饱饭了。
空间里的鸡长大了也开始下蛋了,虽然她现在吃不上太好的东西,但绝对是饿不着了。
时间一晃而逝,这一年她十岁,个子比张小米高出了一个头还不止。
王婆子啧啧称奇,说是村里十岁的孩子没见过哪个跟她一般高的。她这个头也算是村里头一份了。
她这个子高么?她觉得现在这个头也就不到一米五几,和现代十岁的孩子比还是差点,但和这忍饥挨饿的村里孩子比是高不少。
这边十五岁的孩子当父母的就要给相看婆家了,十岁的孩子在家里也算半个大人了。
今年她有啥诉求,张家人倒是差不多都会满足她,毕竟她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再有几年就嫁人了。
今年她倒没别的目标,空间里的粮食囤了不少,更不必说种的青菜,还有竹笋莲藕那些东西。
今年她就想去趟县里,她想买锅、镰刀、锯刀、筷子、酱油、大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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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她做梦都想要,也不知道今年秋收的时候她和张大顺商量,张大顺能不能让她跟着去一趟。
这一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免疫力很高,张家人从老到少三不五时的都要病一场。
村里懂点医术皮毛的人也就李外翁,今年也快五十多岁了,简单的头疼脑热他会点治疗的方法,可再复杂的他可就不行了。
这时候的人最怕的就是得病,尤其最怕烧,村里有些个人家的孩子小时候烧,烧到最后脑子烧坏了,现在痴痴傻傻的。
元宝以前也烧过一次,虽然没有烧到痴傻的地步,但整个人也显得有点憨傻。
今年也五岁了,话说的还是有点少,成天喜欢跟着村里那些比他大点的孩子后屁股玩。
王婆子对他没啥要求,既不用去上山挖野菜,也不用去河边找虫子。更不用浇菜地、喂鸡、打扫院子。
元宝小时候对张小米挺亲近,毕竟那是他亲姐。
可慢慢长大后,这孩子跟她格外亲近,即使她对这孩子没有多亲近,也挡不住元宝喜欢跟着她。
至于为什么喜欢她?也很简单,这一年夏天到上秋,她每隔几天都能去河里摸几条鱼回来给他们加个菜。
元宝就觉得跟着兰花阿姐有肉吃,他对兰花阿姐摸鱼的本事羡慕的不行,每次兰花阿姐去河边他都要屁颠屁颠的跟着去。
元宝下过无数次河,学着兰花阿姐的姿势也摸了无数次的鱼,别说侥幸的真摸上过几条小鱼,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无功而返。
可他也不泄气,孩子嘛不知道什么是失败,就只是喜欢跟着比自己厉害的孩子玩。
夏天的蝉鸣扰人清静,不过今年的夏天,因为几场大雨倒是让村里人偶尔歇歇。
村里人都感叹这几年老天爷赏饭吃,今年这几场大雨更是让他们松快了不少。
就在村里人感叹老天爷仁慈的时候,突然一场大灾难迎面而来。
蝗虫大军突兀的从北方密密麻麻飞往这边,上河村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仅仅一天的功夫,几百亩田地就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蝗虫连停歇都未曾,直奔着县城周边几十几个亭子得田地,不过几日而已,原本翠绿的粟米地转眼光秃秃只剩杆子。
哀嚎遍野,不亚于敌人冲进村子里烧伤抢掠,这是粮食……是村里人往后一年的口粮,就这么没了……没了。
各村里长哀痛之下不忘最快度赶去县里,三老听闻消息一个踉跄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三老一脸惊恐,这可是塌天大祸,一不小心要丢了命呐……
三老心如擂鼓,恐惧令他额头冷汗涔涔,只能硬着头皮去县衙找县令。
到了县衙颤抖着声音与县太爷说了此事,县太爷扑通跌坐在地上,还是师爷赶忙过来扶起县令悄声提醒“大人……此事事关赋税,咱们县衙里也没那许多粮食缴纳,当务之急应加急文书奏请与陛下决断!”
县太爷如丧考妣此时哪还有心思回复师爷的话,他难道不知该奏请与陛下决断?一个乡里几万人,他的县下可是好几个乡呐!
年年秋收缴纳赋税良好,县令的评职就会良好。
可若是一旦出现地龙、洪水、疫病、粮灾……龙颜大怒,轻则削官为民,重则小命难保!
去年秋日听闻南方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无数个县下的粮食都被那一个月的大雨毁于一旦……咋今年就轮到他们了?
“县太爷……”师爷心急的再次提醒。
县太爷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恢复些许冷静,回到案桌提笔写加急奏折。
三老陈情过后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各村村长还在家等他消息呢,如今这等大事是要等着县里的解决办法。
上河村气氛凝重,张家这两日也无一人说话,张老汉和两个儿子坐在院子里不声不响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