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但除去一个词是直接传到她的心里令她理解的,其他的话语都没听懂。
这好像不是她会的语言。
虞夕闲的瞳孔放大,擡起头,原本不该存在吊灯的位置出现了一团灯光。
光线晃动,昏沉的思维似乎被它牵引到了一处。
失焦的瞳孔缓缓聚集,原本被拿在手里的就被也变成了一柄小小的弯刀。
弯刀被主人并非故意地移动,划向了新郎脆弱的脖颈。
但对方并未躲开,当然也不会伸头过去让她割断。
“人类想要摆脱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给你一次机会。”
虞夕闲不知怎的,恍惚间想起今天伯爵离开时候的那一幕。
祂当时是笑着的,又是那种气场阴暗却开朗的笑容,令她很难相信祂真的会给她能够伤到祂的武器。
但她其实又信。
毕竟伯爵只是既傲慢又喜怒无常。
再次将目光从吊灯上移开,虞夕闲的双眼已然附上神光,手里的弯刀也被收了起来。
她无奈看向伯爵,恰巧对方也在“看”她。
“都重伤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在梦里玩这种游戏吗?”对着那张根本没有五官的脸,虞夕闲深感无力。
之前伯爵说祂受了很重的伤她都没什麽实感,结果现在一看,眼前这个给她“伯爵”感觉的家夥身上穿得是人模人样,但露出来的手与那张脸上本该有的五官都是黑色的漩涡。
而那刚才被她无意间划伤的脖颈,原本是人类的皮肤,现在则明显有一道裂缝在往外面冒着黑气,就像是泄气中的气球,气体排除的速度迅速而有力。
【无法忍耐】
伯爵似乎没有了发声的器官,勉强能形成语言的词汇被送进了她的脑海。
【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在成亲了】
这家夥……是笨蛋吗?
而且这柄弯刀居然真的能伤害到祂。
虞夕闲小心将弯刀放回脖子,“你的伤口,怎麽办?”
【结婚……】
【伤丶伤丶伤丶自愈?力量不足……吃丶吃掉】
【香……香!香!】
【我的】
【我的丶人丶喜欢……】
虞夕闲发现,在这个形态下,伯爵自己的思想好像也会泄露给她。
“你不是说你现在没法把我拉入梦境吗?”她随便找个话题打断了那些话。
太乱了,吵得她头疼,而且也很吓人,一边要喊香要吃掉她,一边又在重复喜欢结婚。
令人脊背发凉了。
【不是不行吧……】虞夕闲废了一点注意力才在纷杂的话语中将信息补全,【暂时失去形体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後又被我割伤了?”
【突破肯定需要付出代价】伯爵的想法几乎一瞬间传达到了虞夕闲的脑海中,【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勉强死不了】
【死丶死丶ta想我死丶死?】
【机会……】
虞夕闲猛然看向对方,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