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语气恍然,“扔了?”
“没有…”
留在宿舍当抹布了。
她有些尴尬,恰好手机又响,于是挥手告辞,“蒋夫人大概等急了,我先去找她。”
严柏青立在原地,看她拐进停车场,脸上的笑意收敛得干干净净。
……
陈清找到蒋夫人时,她正在跟蒋璟言打电话。
“丢不了,你个没良心的警告谁呢!”
“蒋夫人。”
她撩眼皮,对着手机继续讲,“听到了吧?活蹦乱跳的。”
陈清微微发喘,拉车门,扶蒋夫人下车。
“去哪儿了?”
“迷路了,多绕了一下。”她讪笑,“您等很久了?”
蒋夫人整理发髻,神色浮了层愠怒,“没多久,璟言催命一样问我有没有见到你。”
陈清摸手机,两个未接。
跑来的路上太着急,没听到。
她给蒋璟言回了条消息,随蒋夫人去礼堂。
蒋夫人是作为捐赠人的身份来参加的,位置在二楼,陈清跟着她落座,一眼看到下方舞台前的男人。
孟鸿文。
陈清没见过他真人,新闻里,和蒋璟言在洲南住处的合照里,他正襟危坐,看上去威严又随和。
这会儿和校领导寒暄,愈发慈眉善目。
蒋夫人望着那处,意味深长,“这么多年了,倒是不见多老。”
“孟老和蒋老先生差不多年纪吧?”陈清规矩斟茶,陪着闲聊,“没娶妻,是显年轻。”
蒋夫人不咸不淡瞟她。
陈清手一哆嗦,“不婚不孕保年轻…是网上的人说来玩的。”
“跟那没关系。”蒋夫人没为难她,目视前方,“老蒋年长孟鸿文五岁,一辈子心血倾注在岗位上,前些年乡镇遭洪灾,死伤无数,泥石流毁了老百姓的庄稼地,经济损失惨重,灾后重建任务艰巨,他那段时间头发全白了。”
“蒋老先生一心为民,是个好官。”
蒋夫人抿了口茶,看着孟鸿文被请上台。
旁边秘书凑近说话,他抬头搜寻。
视线相撞那一刹,蒋夫人面无表情,倒是孟鸿文,当即扶住身边人的胳膊,身形微晃。
陈清心思不在那儿,没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涌。
她踌躇好半天,端果盘,“听说严先生辞职了?”
蒋夫人蹙眉,“打听这个做什么。”
“无意间听到的,说是前段时间的古镇出了问题。”陈清对答如流,“我担心影响到协会乐团…”
“不会,景区出现贪腐现象,主要负责人首当其冲,与协会和演职人员无关。”
“蒋老先生也不好受吧?要处理璟言的师哥。”
“他碍于这层关系,交给下属负责了,其实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般都由监管部门处理。”蒋夫人态度和缓不少,“你知道体谅他的不容易,说明有孝心,你父母在世时把你教得很好。”
陈清扯唇角,心口止不住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