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双目圆睁,盯着面前扣在自拍杆上的手机厂,评论的弹窗滚动,依旧喧闹。
警笛之声由远而近,隔离带拉起,沈惜挑眉望去,却见那血泊之中,尸体明明是在脖颈动脉之上划痕,而出血的症状,却不大对。
“经常杀人的都知道,割喉,应该是喷血。”
池鱼站在沈惜的身边,手指头比出一个小手枪,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
但还不等她装完,旁边的两个人已经齐齐动身,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
总不能将自己落下,池鱼忙迈了步子跟上,顺着平直中正的街巷,一路奔走。
这二人的脚步也真是快,她虽然腿长,在后面紧走慢赶,也不知道在急的什么。
一个酒鬼的身体能好到哪去,幸好身高腿长,急迈之下,终于在拐了两个弯的时候,停下脚步。
胡同酒吧,俩人蹲在门口,翻开手机开始看直播回放。
“你们俩有病吧,走这么老远,就是要蹲在这看直播,找个舒坦地方看不中吗?”
池鱼叉着腰,气还没喘匀,肺都要炸开,也不知道这俩人在玩哪一出,就听到那手机里,传来一个猥琐虚浮的男声。
【今儿带大家逛文庙,也就是孔庙哈,大家看这就是进士名碑……啥时候大伙儿带着孩子来,摸摸这龟头,好兆头!独占鳌头知道不!】
前面都还是正常,直到一个在众多评论之中,闪过一个评论,若是平常人看了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观屏幕中人的反应,却是从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脸上怨气涌动。
“山上老观,也有鳌头,摸了鳌头,是要还愿的。”
沈惜叨咕一遍,但是她不是B城人,不知道还有什么老观鳌头,看向柳玄明,也是摇头。
却是一边池鱼听见,脑海之中闪出,些许记忆。
“之前我在君家的时候,听说十年前,公园里有一个坐摊算命的老头,自称是龟岛道人,法器就是一个鳌头,似乎当年是好多人特意带了孩子去拜,不过中间出事了,就销声匿迹没了踪影。”
“出事?”
沈惜从墙根站起来,出言询问。
死人身上的怨晦之气,徇到这里,就已经没有踪迹,应当便是在这里种下的,这时周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酒馆,要是想问,也要等到时间再晚,酒吧开门。
如果这龟岛道人身上的事情也是类似,总应该作为线索调查。
“我具体并不知道,君守圭那老头总用我去拷问下属,是处理龟岛的人的记忆。”
池鱼细细回想,才想出一个大概。
“那老儿是从这些孩子身上夺取气运,或用邪法转卖,或加诸己身。”
沈惜心头一跳,想起直播中人眼中憔悴和颓唐,忽然开口问道。
“那些孩子最后会怎么样?”
这回回答的,不是池鱼,而是一边的柳玄明。
“气运被夺,轻者入庸常,重者落泥潭,终身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