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尚看着自己面前自言自语的女人,看向一旁的小少年,道“你跟我来里间抓药。”
季桐看了一眼伯娘,发现她还在神游,只能自己跟着大夫进了里间。
这两个房间都挨着,大夫带着她进了最里面的那间架子上取药,大夫手里还执了一把小秤子,季桐问道,“大夫,这药吃多久能好。”
大夫低头忙活,把药分成几个纸包,“这药煎服,半个月就能好。”
“半个月就能好?”
“是,此病主要是风邪入体,风团主要分红白两种,又分为热症和寒症,你妹妹白团属于热症,这副药服半个月就能好。”
季桐点了点头,听个似懂非懂,“这是否是和呼吸道有关?”
“呼吸道是什么?”
“就是鼻腔咽喉,和肺部。”季桐话一说出口,应尚便了然地点了点头道,“你很有悟性,你是怎么知道和这些有关联的呢?”季桐说的差不多带点解剖知识,所以应尚听了给了一个赞扬的眼神。
季桐回道,“你既说风邪,就是风进入身体,这呼吸道肯定是主要通道,哦,还有毛孔。”季桐指了指侧脸上的绒毛。
“毛孔?你总能说出一些新鲜的词。”
季桐失笑,看到一旁的整墙的书架,眼睛都直了,看不出来这大夫还是个隐藏富豪啊,有这么多医书,有《神农本草经》《伤寒论》《本草纲目》,甚至还有别的季桐没见过的医书,其他方面的书也有一些。
“好了。”随着大夫的一声提醒,季桐收回书架目光,问道,“大夫,一共多少钱。”
“给个三百文钱好了。”
“大夫贵姓?”
“你喊我应大夫即可。”
季桐看着小小的土砖房子,与这大夫周身的气质不符,还是问道,“大夫不是本地人吗,您的家人呢。”
应尚闻言收钱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季桐的话。
而是不自觉问道,“真正的处世之道到底是什么呢?”
季桐看着面前迷茫的应大夫,想起吉姆梅尔的一句话,轻声道,“最高明的处世术不是妥协,而是适应。”
应尚听到回答愣了一下,他刚才问的是自己,想不到面前的小少年能回答他的话。看似平淡实则颇有深度的一句话。
“你识字?”
季桐摇了摇头,说道,“我马上就要去拜师读书了,哦,还有,我叫季成。”
应尚诧异道,“未曾识字怎么有此一言!”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季桐怕家人等太久,随即拿了药出去,和院子里的几人一道上了牛车,几人一齐返回桃李村。
季桐不知道的事,这应尚后来还能和自己有一段不解之缘。
“什么?这些药才三百文?”牛车上,张氏听闻季桐说的药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