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因自己有孕,沈家并无人敢怎么样自己,沈兰珠又为何那样斩钉截铁的说话?
这其中定有缘由。
半个月后,圣上张贴皇榜,封义女萧姮为寿安长公主,食邑万户。
起初众人都在猜测着突然冒出来的寿安长公主是谁,可等到花车巡游御街,众人瞧见那张与嘉庆县主江锦安一般无二的脸的时候,便突然明白了。
民间百姓传言,陆小公爷对嘉庆县主一往情深,是以嘉庆县主病逝,陆小公爷伤心不已,圣上为解其忧思,特意在民间寻了一位与嘉庆县主容貌极其相似的女子。
可只有与江锦安相熟的人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民间寻来的义女,分明是江锦安本人!
荨园办宴席的时候,也给沈家下了帖子。
沈家众人赴宴,独独把江娇留在了府里。
江娇是买通了看守自己的小厮才得以出府的。
荨园办的是流水席,不止府内办了宴,在府外长街上更是摆了长长的席面,来往百姓皆可食用。
这样大的阵仗,兜帽下江娇咬紧了牙关。
江锦安竟这样命大,竟然没死,还成了什么寿安长公主。
陆清渊没死,沈荣宁没死,偏偏那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死在了边关。
江娇恨得口中满是血腥气。
他一心为他,到头来自己落得了什么下场?
萧崇楷离京时将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抛下,沈荣宁得知自己藏身在沈家,连一句问候的话都不曾有。
亏的她当初为讨好沈荣宁费尽心机。
所有人都不在乎她,她命如草芥。
可枯木麻绳尚且能勒死一条人命,便是草芥又如何,叶片尚能割破皮肉,她若想杀人,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宴席热闹,今日荨园里来往宾客众多,又有陈竹知事先为她准备了女使的衣衫,是以无人觉察江娇混了进来。
陆清渊坐在江锦安身侧,二人双手交握着。
余光瞥见门口处那道鬼祟的人影,握着江锦安的手紧了紧,江锦安寻着陆清渊的目光望过去,心下了然,同下首的沈兰珠对视一眼。
二人双双起身,朝后院走去。
江娇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握着袖中匕首便跟了过去。
院里空荡荡的,只有江锦安和沈兰珠并肩行着,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拔出手中匕首便朝二人冲了过去,江娇原以为江锦安必定会死在自己刀下,谁料不知从何处竟冒出来许多护卫,将她牢牢摁在底下动弹不得。
江娇被摁下的那刻,便有大夫上前为她把脉,“回殿下,这位娘子腹中胎儿已有八月。”
沈兰珠闻言,上前狠狠抽了江娇一巴掌:“我就说我哥哥怎么会碰你,你来我家不过才几个月,这孩子根本不是我哥哥的!”
江娇半边脸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她哼笑着:“是我没瞧出你的诡计,轻看了你沈兰珠,不曾想你这样蠢钝如猪的人,也有这样心机缜密的一天啊?”
“江娇,你有时间在这里说话,不如想想你的死状会有多凄惨吧?”江锦安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插进江娇手背上,把她的手钉在了地上。
“我肚子里的可是陛下的亲孙儿!”江娇眼眶猩红:“你也敢动我?”
一旁萧昭嗤笑出声:“亲孙儿,你想的还挺美的,这不过是个孽障罢了。”
萧睿鉴要保下沈荣宁,因此江锦安的真实身份是万万不可叫外人知晓的,可看着江娇这疯魔的模样,萧昭还是忍不住吃笑出声:“谋害公主,你这可是大罪,江娇,你必死无疑了。”
看着江娇身上这套衣衫,江锦安淡淡道:“看来你是有内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