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一转,“那你肯定知道江有盈以前不少事情,说给我听听呗。”
江启明脸上露出一种很聪明的笑,“你那么喜欢她自己去了解呗。”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不好对付。
沈新月朝她挤眼睛,“不是正在找你了解呢。”
江启明十分诡诈,“我的说法太主观,再说万一你了解后就不喜欢她了呢?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应该自己去挖掘,让她亲口告诉你,也是你们提升感情的好机会。”
现在小孩聪明,嘴巴又会讲,沈新月想起自己像江启明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山上偷桃子。
“她倒是没白养你。”沈新月说。
江启明挑眉,“那当然,我跟妈妈关系很好的,是母女,但更多时候像姐妹,虽然太奶经常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觉得我们挺正的呀。”
“你太奶是李致远他奶吧?”沈新月问。
这个江启明倒是没瞒她,“对的,因为我来的时候,我妈跟李致远已经成为合法夫妻,有结婚证,我跟妈就直接上在李致远的户口本。”
“结婚也不用非得迁户口吧。”沈新月好像拽到那根线头了。
“而且没有出生证明也能上户口吗?”
江启明搁了碗筷,拿出纸巾擦嘴巴,“去村委会闹一场就好了。”
沈新月笑开,“谁去闹,你妈呀?”
江启明摇头,“太奶和太婆呀,端个小板凳坐在书记家院坝里嗑几斤瓜子,再跑一趟卫生所,证明不就到手。后来我们家在江城买房子,我就去市里上学了。”
江有盈对这个捡来的小孩,真真比太多亲生的好出千万倍。
“我们星星还是命好。”沈新月拉拉她小手。
她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沈新月越看越喜欢,自然免不了为她担忧。
“那,把你丢在芦苇荡那人,应该就是村里的吧,这么多年,找过吗?”
不是亲生小孩这件事,江有盈从一开始就没瞒着她,这孩子脑瓜非常聪明,讲话也很有逻辑,所以沈新月才能毫无避讳跟她谈论她的身世。
江启明说,一开始不能确定是哪家,上户口的时候突然跑来打听,人一出现等于是不打自招。
她说起亲生母亲,用“那女的”指代。
“生我那女的早就离开秀坪,那家人来看过以后,怕我被抢走,太奶就把市里的门面卖了买房子,带我住市里去。本来我们家还开饭馆的,为了带我饭馆也关了。”
“你妈可以继续开饭馆呀。”
沈新月奇怪,“她为什么非待在秀坪,以她的本事,再开十个饭馆也没问题,秀坪到底是小地方,屈才了。”
“那你要去问她喽!”
江启明又是那种看透一切的笑,“再说秀坪怎么会是小地方呢,你这个曾经的大老板不也回来了。”
沈新月意味深长“哦”一声。
这家伙,狡诈狡诈,十分狡诈。
沈新月不再多问,问也问不出结果。关于江有盈的过去,刘武一定了解最深,其次是两位老太太,最后才是江启明。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嘴都焊死了,怎么撬也撬不开。
可她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江有盈还是不是原原本本告诉她们了。
时间,还需要时间。沈新月一下就醒悟过来。
也许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她想。从她们见面开始,她扮演的,都是被照顾被呵护的妹妹角色,连杯咖啡钱都付不起,动不动就跌进泥塘裹得满身脏。
沈新月换位思考,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家伙,确实很难让人放心托付啊。
既然早就下定决心要留在秀坪,也答应要多给她些时间,沈新月对着一池子洗洁精泡沫发誓,要更用力更加倍去体贴她,爱护她!
洗干净碗,再用洗手液把每根手指都搓得香香,她回房找手机,想给江有盈打个电话,问问她晚上要吃什么,丁苗正好发来消息,让试试支付软件能不能正常使用。
[你给我发个红包试试。]
沈新月说。
丁苗果然发了,沈新月喜滋滋点开,笑容消失。
[一毛钱?你也拿得出手!]
丁苗发来抠鼻屎表情,询问她近况,沈新月可算找到个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