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秋的眉头紧锁,他维持底线说:“可我进去帮你抓人,不是一样的吗?”
花溪舟疯狂摇头,“不一样的,对方气味特殊,唯有我的灵力才能感受到他,若是你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见花溪舟如此执着,萧霖秋最终还是同意,但他再三嘱咐不要看不该看的,更不要轻易跟旁人说话,等到花溪舟全部应下後,他才问:“可你这样,就是我答应让你进去,里面的人也会把你轰出去啊。”
花溪舟毕竟只有十六岁,长相过于稚嫩,况且还是女儿身,无论怎麽说,她现在还是没有进去的资格。
“你放心,我早有准备!”花溪舟笑起来。
等萧霖秋再次见到对方时,女孩已经换了身行头,变成了男人的模样,她拿出一张新的符纸,骄傲地说:“这是翠微峰独有的易容符文,其他峰想要还没有呢。”
萧霖秋愣愣地点头,旋即说:“那先进去吧。”
他们顺利进入秀春楼後,萧霖秋环顾四周,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笑容如春风拂面般,她们熟练地招揽客人,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萧霖秋掩饰住心里的胆怯,在喧哗闹声中,他们刚往前走两步,二楼台阶处便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两位公子,你们这东张西望的,是在寻哪位姑娘啊?”
萧霖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着装艳丽的中年女人,正款款向他们走来,其手中摇晃的团扇将其嘴唇遮得若隐若现,她妩媚的风情似乎是刻在对方的骨子里,由内而生的。
身旁的女孩不安地扯住萧霖秋的衣角,这提醒他赶忙想好回答的内容,他先是试探地唤了句,“啊。。。。。。姐姐?”
见女人的笑意瞬间浮现在脸上後,萧霖秋才继续说:“我们是来。。。。。。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先进来,只不过他还未能告诉我们他在哪个地方等。”
“弟弟啊,你跟姐姐说,你那朋友长什麽样,兴许奴家能替你找到他。”
女人的玉手抚上萧霖秋的脸颊,不适感惹得他後退一步,他勉强挤出笑容说:“他有一头白发,有银色鹿角,然後他的脸上还有黑痕。”
“嗯。。。。。。”女人揉弄眉心,似是在回忆,但她却说:”今日来往的客人实在太多,奴家有些想不起来呢。”
“萧兄,怎麽办?”花溪舟小声问。
萧霖秋让对方别慌,他自然是明白女人的言外之意,他拿出衣袋里的凤纹金佩,这是他身上最後一个值钱的东西了。“那这样呢?”
女人毫不客气地接过金佩,她打量手中之物良久,才露出笑容说:“奴家好像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明公子吧。”
“没错,就是他。”萧霖秋问:“他现在在哪里?”
“公子别急。”女人再度贴上来,“你花这麽大的手笔,难道不应该先享受一下,再去寻你朋友吗?”
“抱歉。”萧霖秋轻轻把人推开,“我找他有事。”
女人听见对方如是说,也不恼,她以团扇掩住半张脸,意味深长地说:“你的朋友现在应该还在和我们罗香快活吧?”
“他来了好几天,每次点的都是我们这里的花魁罗香呢,而且呀,人家罗香也愿意等他,公子你说他们二人是不是有情?”
闻言,不止萧霖秋惊讶,就连没和明忆鸿见过几面的花溪舟也忍不住感叹一声。
萧霖秋继续问:“他现在位于何处?”
“喏,就在那里。”女人的手指向四楼的第五个包房说,“不如你们二位也点几个姑娘?等他们二人完事了,我会让罗香转告明公子来找你们的。”
“这。。。。。。”花溪舟为难地看向萧霖秋。
萧霖秋的脸色不太好,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必了,烦请你给我们二人准备一间与他们离得近的房间,我们慢慢等他们。
女人不舍地在萧霖秋的脸上停留几秒後,才带着人往上走去。
她为萧霖秋他们安排的房间正好就在明忆鸿的隔壁,等待期间不断有人送酒水吃食上来,花溪舟倒是被眼前的美食迷昏了眼,全然将要找人的事抛掷脑後。
但萧霖秋不一样,他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的,他不断想着分明是明忆鸿带他们来的,还说要让他帮他完成某件事,可现在呢?对方把他和翟池苑晾在一边,自己跑来这里逍遥,这算怎麽回事?
不知不觉,三壶酒已经下肚,萧霖秋的脑袋逐渐发晕,此时房门不知被何人推开,他在迷糊间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对方走过来抱住他,然後在他的耳边低语说:“弟弟,去姐姐那里怎麽样?”
萧霖秋清醒一瞬,将人推开,他正要寻找花溪舟的身影,却发现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趁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萧霖秋跌跌撞撞地朝屋外走去,他本能地走向明忆鸿所在的屋子前,他不断敲打眼前的门,眼看女人就要追出来,他身前的门瞬间被打开。
萧霖秋因重心不稳,一头栽进屋内。
後来他便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地。
良久过去,萧霖秋不知何时躺在软榻上,可他的脑袋依旧很疼,他放空大脑,屋内的谈话声灌入的他的耳朵内。
“殿下,他该怎麽办?”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萧霖秋强迫思绪转动,大概猜测出说话的是方才所提到的罗香。
屋内很安静,片刻後,女人的声音再次出现,“殿下放心,一旦我有了新消息,定会尽快告知于您。”
“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随着关门声消失,萧霖秋才敢缓缓睁开眼。
此时他的脑海中响起明忆鸿的声音,[你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