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燕纾所以一同跟过来的边叙刚走到门前,便听到了燕纾最后那句话。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一抬眼,正看到不远处长身而立的姜衍和谢镜泊。
边叙眼前倏然一黑。
……这俩人怎么看起来又像要打起来了。
一旁的松一满脑子浆糊,压根没意识到周围的暗潮涌动。
他只感觉被燕纾揽住的那处地方如被火烧着了般,瞬间连带着他浑身一起滚烫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望着旁边人笑意盈盈的神情,通红着脸下意识点了点头:“……好,好。”
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把对面俩人分开边叙眼前再次一黑。
他听着松一带着莫名的兴奋开口:“那你一会儿刚好跟我过来……唔!”
边叙忍无可忍,终于没等自家二愣子徒弟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捂住他的嘴。
“……闭嘴。”
边叙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你如果不想未来半个月吃什么都莫名上吐下泻,或者被天天各种理由加练的话,就别说话了。”
松一:??
他满脸不明所以,“呜呜”地叫了两声想要问清,却直接被自家师父退到身后。
边叙强行将自家胆大包天的傻徒弟挡到身后,深吸一口气冲着对面俩人缓缓行李:“宗主,二师兄。”
谢镜泊冷着脸微微点头,眸色依旧有些不虞。
姜衍缓了缓神色,冲着边叙微微笑了一下:“四师弟来了。”
他声音已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平和:“与我许久不见,不知四师弟对我是否想念?”
……边叙听着自家二师兄这个和煦的声音就莫名害怕。
年幼时,他就是因为某次看书入迷,不小心误服了姜衍新炼好的药丸,当天鼻血流了一整夜不说,之后那个月的每一天,都被姜衍笑眯眯投喂——也就是威逼利诱地服下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糖丸”。
——那一整个月,边叙都感觉自己像某个被试药的小白鼠。
事后也确实证明如此。
也就是燕纾总能同样笑眯眯地应下,然后不着痕迹地将姜衍挖的所有坑给一一绕过去。
——顺便再给姜衍扬一把土把他埋进去。
此时,边叙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开口:“二师兄……好久不见。”
——他实在不敢应姜衍“想念”那句话,毕竟俩人最后一次见面,直接在销春尽内大打出手,若是按如今算……怕是能在禁闭崖底待一辈子。
姜衍听着边叙的回话,也意识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越发灿烂。
“四师弟长进了啊。”
边叙不着痕迹地又退了一步,垂着眼一声不吭。
谢镜泊此时情绪已基本平复下来,他闭了闭眼,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松一:“你有何事?”
待在不远处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松一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瞬间上前一步:“也不是什么大事,宗主,燕纾,不燕公子,今日的药还未喝,所以我来……”
他望着对面顺着自己的话齐齐看向自己的三个人,愣了一下,声音不知不觉小了下去。
——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松一僵在原地,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被边叙拉到一旁坐下的燕纾,无声地试图用眼神寻求帮助。
但下一秒,他便看着半撑着下巴的人头重重往下一点,直接弯着手臂埋下头,半趴在桌上恍恍惚已经……睡了过去。
松一咬牙。
——他就知道一催燕纾喝药准没什么好事。
松一昨晚从四方大典忙到近乎半夜才回来,他心里依旧想着药房里燕纾喝药那事,回来前匆匆忙忙先去药房检查了一番,结果意外真的闻到了一股药味。
松一没想到燕纾竟然真的敢明目张胆地把药偷偷倒掉,还完全不加遮掩。
他怒气冲冲地冲到燕纾的愿曦阁,却直接扑了个空。
松一一时间有些懵。
他寻了一整晚也没寻到人,心中的怒气逐渐被担忧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