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能力有限,上边又有户部尚书压着,为官三年,依然没有一丝政绩,这一年来,不少官员被下派到京外,宋侍郎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生怕把自己扔到哪个穷乡僻壤,如今有了景王这个门路,他无论如何都得钻。
听宋槐序这么一说,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万一陆华年干不好,自己岂非要受到牵连?
他揪着胡子思量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件事暂时就先算了。”
“父亲如此明理,日后定可高官厚禄,女儿便先告退了。”
宋槐序转身离开,宋侍郎在后面喊道:“这两日便备上一份厚礼,去感谢一下景王,莫要显得咱们不识礼数。”
礼数?
宋槐序在心里啐了一口。
宋侍郎若知礼数,当年便不会逼死一个可怜的泔水夫,强占人家的女人。
嘴里却应道:“女儿知道了。”
她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只要陆华年去不了军营,便不可能当上将军。
这辈子,定要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永远按在自己的掌心之下,不得脱身……
而她,也的确该去见见景王,还有半个月,大魏将失去葬风关,未避免损失更多城池,必然要与北昭和亲,她也该未雨绸缪……
翌日。
景王府。
魏景焰身披厚重的大氅,姿态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八月的天,他的身前依然燃了一个小炭炉。
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位黑甲侍卫苏焕,此时,他已脱掉了甲胄,额头上仍冒了不少汗。
“北方来报,北昭兵势如破竹,已攻破一处城墙,葬风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魏景焰冷哼。
“不过都是些纸上谈兵的废物,真正上了战场,比纸老虎还不如。”
苏焕同样眼露鄙夷。
大魏遣兵二十万,却打不下区区一个番邦小国,确实是群饭桶。
若是爷领兵出征,只需五万人马,便可平定北昭之乱。
可惜爷的身子……
苏焕无声一叹,又打起精神说道:“另外还有一件趣事,听闻昨日去参加宋侍郎寿宴的官员都坏了肚子,纷纷咒骂宋侍郎小气,拿的吃食都是次品,还好王爷没事。”
魏景焰薄唇扬起。
“果然如此。”
苏焕一脸诧异。
“爷莫非早就知道?”
魏景焰把玩手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宋家的小丫头在寿桃中做了手脚。”
黑甲侍卫恍然。
“莫非她特意回来,就是为了告诉爷这件事?”
魏景焰拢着袍子站起身,看着外边被风吹动的绿柳。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苏焕干咳了一声,又道:“既然那位宋小姐的医术如此高超,爷何不将她请入府中,一举将病根除。”
魏景焰背着手,道:“不急。”
想治病,也得寻个由头。
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宋槐序。
他虽然久不上朝,那几个与他有着血缘至亲的好兄弟,却从未放松过警惕,一个女子时常出入王府,必会惹人怀疑。
继而冷笑了一声。
一个姑娘都能轻而易举看出来的病症,太医院却死活瞧不明白,究竟是医术不行,还是有人不想他好。
苏焕急道:“可这毒……发作的越发频繁,王爷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这件事本王自会考量,你先下去吧。”
魏景焰声音凉下,苏焕也不敢再言。
刚走到门口,就见侍卫来报。
“苏统领,侍郎府的宋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