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最喜欢《侠客列传》了,断了这么久,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太谢谢五嫂了。”
段如嫣从怀中拿出了书,随即低低的叹了口气。
魏玉瑶诧异的问:“五嫂有心事吗?”
段如嫣在椅子上坐下,眸子暗了一瞬。
“今日,我见到了你四皇兄。”
魏玉瑶急问道:“四皇兄怎么了,莫不是病又严重了,宫中的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一个能治好他的吗?”
段如嫣秀眉微蹙。
“四殿下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更不好的是,他要成亲了,对象是宋侍郎的女儿,此人趋炎附势,官都是买来的,如今又赶着把女儿送到景王府,我真怕他们父女俩居心叵测,害了你四皇兄。”
几年前大魏军饷吃紧,又赶上连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大批民税无法征绞,导致国库空虚,入不敷出,皇上无奈之下,授意朝臣私下卖了一批官。
这些靠银子上位之人,几乎没有真才实学之辈,未免被说卸磨杀驴,皇上也不好将他们罢免,只能给个闲职养着。
魏玉瑶常听父皇与母后议论国事,自然也知道一些,不由愤然说道:“姓宋的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将自己的破烂女儿随意塞给四皇兄!”
魏景焰未出宫开府之时,魏玉瑶与他关系极好,可自从离开了皇宫,四皇兄就再也不回来了。
后来听说他灭西陶,驱蛮虏,名声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魏玉瑶遥不可及的存在。
再后来,魏景焰就生了病,连上朝都不来了,算起来,魏玉瑶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过这个兄长了。
在她的记忆之中,魏景焰还是十几岁的样子,被独自关在静业宫中,偶尔会翻墙出来,与她一起去池塘抓鱼玩……
“是啊,这个宋槐序确实不是良人,听说她还与他们家的护院不清不楚,就算你四皇兄身子不好,也不至于娶宋家的姑娘,若是我爹还活着,定然会去骂他一顿,好好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段如嫣的声音,将魏玉瑶从多年前的记忆中拉扯出来,不由气恼的拍在了桌子上。
“本宫的四皇兄就是天上的骄阳,夜里的明月,就算宫中人都觉得他不祥,他也是本宫的皇兄,本宫绝不允许宋家坠了他的威名。”
段如嫣无奈的说道:“就算公主不愿意,也已经晚了,四殿下已让钦天监算了日子,七日后便要成亲了。”
魏玉瑶立即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找母后。”
段如嫣伸手拉住了她。
“公主稍安勿躁,你四皇兄在宫中的身份比较复杂,万不可鲁莽,免得弄巧成拙。”
魏玉瑶顿时想到了双生子的谶语,一脸不悦的说道:“这都是国师的鬼话,根本不可信。”
段如嫣再次叹息。
“我们确实不信,可是皇上信,你四皇兄的生母端贵妃也信啊!”
“他们,他们太糊涂了。”
魏玉瑶气的跺了跺脚,却清楚,自己根本没办法扭转他们心中的成见。
“那你说如何办好?”
段如嫣思量了片刻。
“眼下只有一个方法,就是……”
她顿了一下,才说道:“让那个宋家女,替你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