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拂袖出了门。
宋母仿佛被抽光了全身力气一般,脚步踉跄了一下,宋槐序扶住母亲。
“娘会不会觉得女儿做的不对,硬拆散你和爹的姻缘?”
宋母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怪女儿,宋侍郎的心在不在她身上,她比谁都清楚,已经十几年了,两人从未同过一次房,足以说明一切了。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宋母反到后悔为何没早点清醒,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大好光阴。
“走吧。”
宋母揽住宋槐序,宋槐序温顺的贴在了母亲的肩头。
“娘,今晚女儿陪着你吧!”
宋母爱怜的看着宋槐序,轻声道:“好。”
躺在母亲的身侧,宋槐序毫无睡意,宋母也同样辗转难眠,宋槐序能体会母亲的心情,个中滋味,只能慢慢消化。
她想知道的是,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宋侍郎今日态度大变,到底是谁,一直在暗中不断的针对她?
除了陆华年和姜雪艳,她从未深交过他人,自然也不存在得罪人之处,可是此次重生,却仿佛拉动了一条枝叶横生的巨锁,无数条枝枝蔓蔓,全都朝自己围了过来。
宋槐序想不通,为何会生出如此多的牵连,究竟是因为她救了景王,还是因为强行让姜雪艳替嫁?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宋母终于平静下来,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
宋槐序也掐断了脑中乱成一片的思绪,赶紧睡觉,休息好,才能应对未来的事。
只要不死,其他的槛,都不算个事儿。
这是北昭小太医对她说的话,或许正是这样一句微不足道的话,让她强撑了十五年,如今重活一世,除了生死,在宋槐序的眼中确实没有真正的大事了……
宋槐序醒来的时候,宋母并不在房中,宋槐序担心母亲会想不开,赶紧出去找人,却见母亲正与一个护院说话,语气忿然。
“娘!”
宋槐序快步走了过来,不悦的看向了护院。
“怎么了?”
护院慌忙躬身:“大小姐千万别为难我们,老爷交代过,这两日两位夫人和小姐要安心待嫁,不可出府。”
宋母恨声说道:“难道出去买个东西不成了,这是侍郎府还是天牢?”
护院陪笑道:“夫人莫怪,这是老爷的意思,我们不敢不从,还请夫人和大小姐忍耐两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
宋槐序瞧着他问:“姜雪艳也不准出去吗?”
“老爷是这么说的。”
“算了娘,反正咱们也没什么要买的。”
宋槐序拉住宋母,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如果真的让她猜对了,宋侍郎的死期,也将要到了。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护院。
“既然我出不去,你就替我跑一趟,告诉景王,今日我不能给他熬鸡汤了。”
“是,奴才这就去。”
谁都知道大小姐天天待在景王府,关系自不必说,护院不敢怠慢,拿了银子便去了景王府。
魏景焰正在摆弄一把犀牛筋做成的弯弓,听了苏焕的回禀,剑锋一般的眉头骤然挑起,平湖般的目光中掀起了些许波澜。
他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下弓弦。
“这命令……是宋侍郎下的?”
苏焕恭敬的回道:“是,宋家的护院是这么说的。”
魏景焰唇角勾起,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他的胆子倒是不小,苏焕,去礼宾院问问,贺灼华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