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再次一礼,将族谱塞到床下,快步走出了门。
一路上,她心绪起伏,百味杂陈。
或许已经习惯了人情的冷漠,突然被人关心,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无所适从。
匆匆来到宋母的住处,脸色依然不好。
“怎么了,槐序?”
宋母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灌,看到宋槐序,立即走了过来。
宋槐序扯出了一丝笑。
“没事。”
她将银票交给了宋母。
“这是景王给娘的银子,娘收下吧。”
瞧着这么厚一叠百两的银票,宋母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多了,如何使得?”
宋槐序轻轻的吐了口气。
“这是景王的心意,拿着吧,若是以后外公来了,必然也要有所花销,银子多点并无错误。”
宋母也同样神情复杂,景王若非真心疼爱女儿,如何能给这么多银子。
她一直觉得景王并非良人,如今方知,当真不能以传言取人,唯盼景王能多活些时日,若是槐序能给他生下一男半女,景王也算有后了。
宋母是个老实人,别人对她一分好,总想用千般来还。
她收下了银子,拉着女儿的手道:“以后定要好生对待殿下,切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
宋槐序低低的嗯了一声。
“女儿明白。”
宋母又说道:“娘方才买了些花瓣,还有熏蒸的笼屉,云袖又让娘买了取猪血的管子,到底该如何做,你快给娘讲讲。”
宋槐序被拉到侧房,床榻已经堆满了各样的花瓣,一进房中,顿时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
“娘竟买了这么多?”
宋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反正早晚也要买,就想多做些,尽快卖出银钱。”
宋槐序点了点。
“花瓣能蒸出的花油确实不多,咱们现在就试试。”
她拿起各样花瓣,按照香味的浓淡,分门别类,湘竹已经生火开灶了。
往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整天只鼓捣院子里的那点事,大伙也都倦了,如今找了新鲜事做,几个小丫头都颇劲头。
看着三人有说有笑,宋槐序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可真好啊!
能不被束缚,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槐序,想什么?”
宋槐序瞬间回神。
“女儿想……若是香水可以制作成功,娘便可以开一家调香铺子,雇些长工,专门负责蒸制花瓣。”
想到以后或许能成为京中第一香商,宋母的眼中不禁闪出了一阵兴奋的光芒。
“好,娘先试一试,若是有效果,便给你外公捎去书信,让他早日过来京城。”
“嗯,咱们先去看看火的温度。”
宋槐序与宋母来到灶前,宋母也拿出了自己之前记的小本本。
她本就会经商,人也聪明,一看就会,没一会的功夫,便指挥起三个小丫头。
宋槐序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瞧着娘信心满满的模样,不由眼眸弯起,勾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