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不由重新打量魏云澜一眼,原来是皇上的儿子,果然气质出众,非同凡响。
他从商多年,自然也是玲珑八面,瞧着旁边有一处酒楼,便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若喝一杯水酒,亦当感谢殿下相救之恩。”
宋母也连连点头。
“是啊,若非殿下以银子相赠,草民的父亲恐怕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理该由夏家做东,宴请殿下。”
宋槐序粉唇微抿。
她清楚魏景焰与这位弟弟势同水火,魏景焰若知道自己与他接近,恐怕又要恼火。
可见外公与娘都想报此恩德,也不好多说,只盼着魏云澜能推脱掉,免得再起事端。
心思转动之际,她往远处看了一眼,陆华年已经不在了,今日算他命大,再则,她也不想陆华年这狗贼死的如此轻松。
“既然二位如此盛情相邀,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云澜温朗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宋槐序瞬间回神。
她一脸诧异的看向了魏云澜,却见他也正在瞧着自己,薄唇轻启,勾出了浅淡的笑容。
夏老爷子不禁受宠若惊,将魏云澜请入了酒楼。
宋槐序这才知道魏云澜曾赠过银两给外公一家,虽然算不算多,却也足够他们吃上几顿了。
再想起后来诓骗他们的女子,宋槐序眸光一转,感慨道:“世间有殿下这般的好心人,却也有心如蛇蝎之辈,我外公曾被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相骗,此人冒充妾身的手帕交,给了外公一张百两银票,转眼又诬外公偷盗,把他们抓入府衙,饱受杖刑之苦,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魏云澜惊讶的问:“何人如此歹毒?”
宋槐序声音淡淡的说道:“不知,景王府的人已着手调查,那女子走后,曾有一男人出来指证,府衙找不到那女子,找指正的男人应该不成问题,这俩人贼喊抓贼,必有联系。”
她心中有怀疑之人,那便是段如嫣,只是无凭无据,无法认定,说让她带着面纱让外公指认,她必然也不会同意。
正好见到魏云澜,说先看看他的反应。
魏云澜一脸愤然的说道:“京中竟有如此恶人,路遇不平,不拔刀相助也就算了,还对一户外乡人落井下石,当真恶劣的很。”
宋槐序拉住左袖,站起身给魏云澜倒了一杯酒,感慨道:“是啊,人心难测,总有好坏之分。”
魏云澜的目光从她光洁的手腕上扫过,顿时看到了,猩红如猪的守宫砂,剑锋般的眉头微微挑起。
宋槐序竟是处子之身?
她与四哥?
幽深的目光在那张清丽的面孔上转过,不由生出了几分波澜。
“嫂嫂说的没错,天子脚下,怎可发生如此龌龊之事,必然要追根究底,不能让老爷子枉受这无妄之灾。”
夏老爷子拿起了酒杯,温厚一笑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修养的差不多,若能查到便查,若是找不到,也犯不着兴师动众,就到此为止吧,多谢殿下赠银之恩,若殿下有用得着夏家之处,必会赴汤蹈火,以报殿下恩德。”
魏云澜拿起酒杯,与夏老爷子碰了一下,含笑道:“没想到老爷子竟是嫂嫂的亲外公,这也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亦是老天爷给的缘分。”
他轻抿了一口,又转向了宋夫人。
“老夫人可常去云隐寺?”
宋槐序正要说话,宋母便回道:“前些年确实经常带着槐序去,每逢初一十五都不曾落下,槐序及笄之后,便由她代草民去了。”
宋夫人突然想起宋槐序曾说自己几年前在云隐寺后的小溪落过水,又把魏景焰错认成恩人。
忍不住问道:“难道那时,在寺庙后救槐序的人,就是殿下?”
魏云澜笑着说道:“怪不得本王一直看嫂子面熟,原来多年前便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