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照顾傅柏煊时的手忙脚乱,到最后的得心应手。
床上躺着的傅柏煊,虽脆弱,但浑身上下透露出矜贵的气息。
她不会忘的,这是她春心萌动时,第一个看上的男人。
姜南发誓,这辈子只会爱他一人的。
但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他既然不爱她,那姜南也应该识趣的选择离开了。
……
傅柏煊脑海中回荡着林深的话。
“是信宇的人……”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信宇是在国外大洗牌估计是想新仇旧帐一起算。
强者训练无一生还,只有他作为胜利者顺利的活了下来。
但偏偏,有人记仇选择报复。
以至于他当年回国中招,出现意外事故,导致傅柏煊成为植物人,昏迷在床好几年!
林深的话无疑给他敲响了警钟,以前他是孤身一人,做事可以不用考虑后果。
但现在,他身后要保护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不能就这样轻敌,更不能坐以待毙。
等到后半夜时,傅家老宅陷入一片死寂。
姜南顺着窗户慢悠悠的爬下去,单承良在下面早就准备好了,接她离开。
她小心翼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她从正门出去,别说打开家门了,单承良就算在外面等一天一夜她也不会出来。
姜南出此下策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她有些慌张,虽然这里是二楼,但毕竟是大别墅,楼层整体偏高,更何况她穿着裙子。
稍有不慎就容易跌下去,更何况她是运动白痴,什么运动都没做过,整个人跟弱鸡没什么区别。
姜南一鼓作气往下面划着,却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一紧张手心就容易出汗,一不小心,整个人顺着就摔了下去。
下面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植,树枝粗壮,摔下去就不知道会成什么鬼样子。
姜南紧闭双眼,承受着她想象的疼痛。
但下一秒,她稳稳当当的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耳边还回荡着男人的闷哼声。
她立马转过头睁开眼睛,黑夜笼罩下她看不清楚身后人的脸庞。
只好关切的问了句,“师兄?你没事吧?我们赶紧走,等下傅柏煊醒了,我就走不掉了!”
电筒的光闪出来,借着光影,姜南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
她原本慌乱的双手立马放了下来,一双明亮的杏眼不由得瞪大,支支吾吾道,“傅……傅柏煊,你……你怎么在这?”
男人后背白色的居家服已然被染成红色,嘴唇发白,眼里闪出一丝怨恨。
让姜南直冒冷汗,可她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怎么搀扶着他都不动。
林深赶过来,将他反扛起身,抱进了客厅。
“傅总,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你放心……只是太太……”
她做的事情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毕竟这也算是她自己家,怎么还要翻墙出去,这事说出来一点都不合理。
大半夜的,姜南并未将陈嫂打扰,而是自顾自的拿起医药箱为他涂药。
傅柏煊的后背满目疮痍,不仅有树枝划过的红痕,背后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痕,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刀伤,火燎……什么样的都有。
外人都说傅家权势滔天,可傅柏煊却在背后辅助了极大的努力。
听说他五岁后就被扔到国外自生自灭,直到成年后才回国接手公司。
但好巧不巧的是,回国还没一个月,整个人就突发噩耗,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
当时的姜南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判死刑,是她自作主张,趁虚而入的拿着双方爸妈曾经订下的娃娃亲,跑去傅老夫人跟前,哭的惊天动地的说着,她此生只想嫁给傅柏煊。
傅老夫人于心不忍,毕竟傅柏煊极有可能醒不来,这耽误的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啊!
可姜南并未在意,而是恳求着奶奶成全两人。
一朝姻缘就此展开,她虽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和他做了八年的夫妻,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傅柏煊身上的伤竟然有这么多!
她甚至有些紧张,心口忍不住的发疼,姜南想问问他,疼吗,难受吗,他这个样子能睡好觉吗?
泪水就这样不自觉落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模糊了她的双眼。
林深站在一旁看着两夫妻闹别扭心里很是不痛快,他明明可以休息的,却只能半夜被逮过来守护傅家。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