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倾荷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素秋连忙帮她抹着胸口,急切道:“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吴倾荷顺了顺气,看着倒在地上的余太后主仆,声音嘶哑道:去看看她们还有没有气。”
素秋怕了,她颤抖着身子直摇头:娘娘,奴婢……奴婢不敢。”
这时,在寿元殿伺候的的夏公公的闻声赶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余太后主仆,着实被吓到了,他急忙跑到吴倾荷面前问道:“太后……太后娘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吴倾荷立即给了他一巴掌,嘴里骂道:“不中用的东西,等你来我都被人害死了,还不让人来处理掉?”
“是……是……!”夏公公抹着额头的汗水,转过身对着一众小太监吩咐:“快……快将尸清理干净。”
素秋根本不敢看余太后与琳儿的尸,她结结巴巴道:“娘……娘娘,这让夏公公清理着,咱们……咱们先去偏殿候着吧!”
吴倾荷看着这场面心里也有些慌,于是站起身来绕开两人的尸。“走……”
到了偏殿,吴倾荷忽然没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纵然平日里她很威风,但身边从未出过人命,更不用说在自己手上出了人命。
素秋让小宫女端来一盆水,然后拧着手帕帮她擦拭身上的血迹。“娘娘,奴婢帮您擦擦!”
“不……”吴倾荷条件反射推了一下素秋,见来人是素秋,便放松了警惕。
“娘娘,是奴婢!”素秋知道她是受了惊吓,继续上前帮她擦拭。
擦了半天,脸上虽然擦干净了,可是髻上,衣领上都是血迹,根本就擦不掉。吴倾荷闻着身上的血腥味直犯恶心。“还不快帮我更衣。”
……
就这样过了一夜,后宫中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吴倾荷主仆也一夜未眠,她在偏殿一直熬到第二天一大早,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主殿。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张罗着这一切,吩咐夏公公悄悄将余太后与琳儿的尸送到素雪堂,暂时密不丧。
思虑一番之后,她才召集后宫嫔妃到寿元殿,她装出一副十分哀恸的表情,对众妃宣布:“皇上与皇后病重,我想着让他们去北宫养病,而余太后以为这一切是我在筹谋,便来寿元殿寻我麻烦,还出手伤我,不料手误伤了自己,失了性命,琳儿衷心殉主,也跟着去了。”吴倾荷说完便用手绢擦拭着泪眼,表现的十分悲痛。
“什么……姑母她……”此话一出,余芳漱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坐不住。
听闻余太后去世,众妃都表现出难以接受的表情,随即拿出手帕捂着脸嘤嘤哭了哭了起来。
吴倾荷哭了一阵继续道:“余姐姐虽然对我不敬,可毕竟姐妹一场,她去了我也很伤心,所以,我决定,以皇太后的规格下葬,以表哀思。”她说完悄悄看了一眼宋婉庭。
宋婉庭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反对:“太后娘娘,臣妾以为不妥,余太后行刺您,对您不敬,臣妾以为该废去她帝太后之位,以妃礼下葬。”
面对宋婉庭如此犀利的言语,余芳漱竟然无言以对,她知道这一切是吴倾荷所为,可如今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敢多说什么。
吴倾荷佯装怒骂道:“余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即便她犯了大错,也不该以妃礼下葬,不然天下该说我心思狭隘,刻薄后宫了。”
宋婉庭被骂,显得有些委屈,但依旧反驳着吴倾荷的意见。“太后娘娘,正因为他是皇上生母,所以臣妾才建议她以妃礼下葬,若按照她的罪行论处,只能贬为庶人丢在城外的乱葬岗。”
余芳漱虽然胆小,但也有自己的看法,她瞅着宋婉庭道:“宋贵人,我竟想不到你原来是这般刻薄?”
吴倾荷不搭理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后下令:“既然如此,便如宋贵人所言,废除余氏帝太后之位,降为太妃,择日以妃礼下葬。侍女琳儿的尸运送回乡。”
宋婉庭起身道:“太后娘娘英明!”
见宋婉庭奉承,其余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太后娘娘英明!”
余芳漱看情况不妙,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没有说话。
吴倾荷又开始宣布:“即日起,我便迁往颐寿宫,孙太妃则迁至寿元殿居住。”
孙太妃不敢不从。“是,太后娘娘!”
……
翌日,余太后去世的消息传到朝堂上,聪明人都知道是吴倾荷搞的鬼,众臣敢怒不敢言,只有余家与姚家不痛不痒说了几句,也没有什么作用。吴奎安以庇护犯罪嫔妃为由,将余大人与姚大人请出了朝堂。
余太后离世,骆家与张家自然不会说什么,毕竟骆青蝉与余太后有过节,他们的心思只在孟安怀身上,但如今也是束手无策。
修宸听闻祖母离世,哭着闹着来到颐寿宫哭闹了一上午,称是吴倾荷害了他祖母与父皇母后。吴倾荷实在不耐烦,便对他下了警告:“你父皇母后重病,我让他们去北宫养病也是为了他们好,你祖母行刺我在先,她死有余辜,你若再胡闹,我便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修宸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他只要他的亲人,于是拉扯着吴倾荷:“我只要我的父皇母后和祖母,什么太子之位我根本不在乎,你把他们还给我。”
吴倾荷一把推开他,然后冷笑道:“是吗,若是这样,明日早朝我便宣布废了你的太子之位,你那么想你父皇母后,我就让你去北宫陪他们。不过你要想好,你祖母可是明日就要下葬,你若还不去守灵,你祖母可就孤苦无依走了。”
面对吴倾荷的威胁恐吓,修宸心里自然是有些害怕,他退后了两步。“等我给祖母守完灵,我一定要找你算账。”说完就迅转身跑了出去。
素秋端上来一盏茶问道:“娘娘,咱们真要废了太子殿下?”
吴倾荷端过茶喝了一口幽幽道:“你看他小小年纪如此硬骨,我留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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