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气质浑然天成的一身贵气,做起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下颌崩的紧紧的,面带不愉之色。
宁兰第一次见他这样,往日都是极其温和有礼的样子。小心翼翼开口,“少东家,吴郎君说你受伤了,让我来瞧瞧你,可要我做什么。”
季宴清没说话,方才从她过来开开始,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奇异的安抚了失明带来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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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山中,他高热之中,意识昏迷,也是她跑来跑去的替他换帕子冰敷。
他残存不多的意识记住的只有这股沉水香的味道,眼睛看不到,他现在需要些动静感知周围,但是太安静他很不习惯,太吵闹也不行。
方才她的脚步声就很好。
她脚步声比起盛京女儿那莲步轻移动静大了很多,次数会少一些,听着不聒噪,极好。他缓缓开口,“去,倒水。”
宁兰过去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他看不到便拉起他的手,把茶杯放到他手中,见他端稳才放开,“喝吧,凉的。”
季宴清握住茶杯,她手心就握在外面,温热的触感让他一瞬间失神,他默一会才道,“凉,换热的。”
宁兰
这事爹怎么这么难伺候,爱喝不喝。尽管心中骂骂咧咧,宁兰嘴上还是乖巧的应道,“我去寻热水过来。”
很快去灶上找到热水,冲了热茶给他。
这廉价的茶叶和涩的水质,简直难以入口,季宴清只沾了舌头便皱眉放下。
这人真,好在郎中拿着熬好的药汁进来打断宁兰心中骂街。
“这药汁清热解毒的,用帕子浸湿敷衍,每隔个时辰功换一次帕子,娘子切记要及时更换,我还要去配明日要用的药。”
那不就是一整夜不能睡了,她当即垮了脸。下意识看向那躺着的人,即使他闭着眼,宁兰还是能感觉他那不愉的眼神。
算了,打工是这样子,网上什么老板都有,他算起来不算奇葩,好歹给的钱多,好歹一百两是不是。
宽慰好自己,为了一百两,也不是不能忍,勉强打起精神接郎中手中药汁,“我知道了。”
郎中走后,房间就剩下两个人,宁兰用帕子浸了药汁帮他敷上眼睛。
眼睛火辣辣的痛,突然失明让季宴清心中烦躁不堪,好在这人没有这么多话,不令人生烦,帕子缓解了痛意,那点不耐烦缓和下来。
换好药,宁兰就盯着水漏,看着时间给他换下一次药。
他不开口,屋子中静悄悄,他紧紧皱眉,想来是眼睛痛的厉害,听人说分神可以缓解痛苦,随口问道,“那三个郎君去哪了,怎么都不在。”
说到这个,季宴清就火大,都是皇兄害他,这会,她这个皇兄未来的侧妃还在这假惺惺关心他,带着恶意道道,
“去寻仇,我兄长让人伤了我眼睛,我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算了,你说我用同样的手段把我兄长的眼睛挖出来好不好。”
宁兰
她就随口问问,帮你分散注意力防止痛的厉害,你倒也不至于同我一个外人说的在这么具体,怪吓人的。
看他正扭过头盯着自己瞧,尽管他看不见,但是宁兰还是感觉他在盯着自己看,期待她出给答案。
只能顺着他话,敷衍道,“你这兄弟争家产,还怪危险的,这得是多大的家业。”
心中暗自腹诽,这么拼命,怕是一辈子吃喝不愁的财富,想来也是,这人看着吃穿用度都是极其有钱的。
“多大,你想象不到的大。”男人冷哼开口。
江山社稷的大,季宴清现在甚至开始期待这宁五见到皇兄的反应了。
宁兰想了想道,按自己的经验宽慰道,“家产是父母的,他给谁子女是不能评判的。”
这话季宴清很是认同,皇兄就是贪心不足,封了亲王竟然觊觎太子之位。
宁兰想了想才接着说道,“你同家中兄长闹成这样,子女不和多是父母失德,定是你父母做的不好,要我看,不如把家产一分为二,你们一人一半,这样才是公平。”
“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宁五简直大胆,敢非议君主。动动嘴就想为皇兄要走半壁江山,简直可恶。
这一声冷斥,这声音透着罕见的威严,宁兰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这人起火来怪吓人的。
屋子安静下来,宁兰也不敢在开口说话,屋子中只有脚步声,洗帕子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临近天明,都没有人再说话。
季宴清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想来是衣服上沾染的,“你过来帮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