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使房间里弥漫着温暖的、暧昧的气息。程应旸这才醒来,他闭着眼睛往旁边一摸,空的!猛地睁开眼睛,真是没人!枕头床铺还残留了她的百合体香,可是她不在身边!
应旸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孤独、冷清。
“姐!”他大叫。
没有反应。
他随手披上一件袍子到厅上,“姐,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是一室静谧。饭桌上摆好了碗筷,还有早餐,是一小锅银杏瘦肉粥和几个小笼包子。
他找遍了全屋,除了少了她平时出门常用的爱马仕小包包外,倒也没有少什幺。打她的手机,手机却在梳妆台上响了起来。
姐,你又一次不辞而别!经过这些天,他对她更为爱怜,更为依恋,更加不能接受她悄没声息地走掉。人一生气就会胡思乱想的,这会子应旸想:是不是找奕欧去了?为何扔下我一个?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姐为何就不能等等,我们两人一起找他?想来想去,越想越气,应旸气极,擡起手正想把手机给砸了……电话响了。
“喂,早上好程总。”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有一个女子找你,不过没有预约。她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是谁?”
“不知道,她带着墨镜和帽子,披着头发,不肯报上姓名,只说一定要见你。请示了奕欧和令狐副总,他们说这个女子很像方慧。”
“方慧?”应旸思忖着:她要见我干什幺?“我马上回来。不过我不打算亲自见她。让她在小会议室候着,多派几个保安暗中看着。”
“好。”
程应旸匆匆盥洗,喝了点粥,吃完了那几个小笼包子就出门了。
至于我们那个出门不带手机,也不留个言的傻应曦,早上起来后见家里的食材没了,做好早餐就出门买菜去了。回来一看,应旸已经走了。她还不知道,若不是他接了公司电话匆匆走人,某个可怜的手机就会五马分尸了。
拨了应旸手机,正在通话中。?“身体还没好,怎幺又上班了?”?拨了奕欧手机,很久都没人接听。她叹了口气,旋即开始洗手、洗食材、熬粥、煲汤。
应旸回到公司后,意外发现奕欧也在,他问:“姐没有找你?”奕欧奇怪:“没有啊,她这几天不是一直和旸哥你在一起吗?”
“是。”程应旸含糊地应了一声,正准备打电话给应曦,令狐真来了:“旸哥,小会议室的那个女子已经等你很久了,她有点像方慧。”
“她来这里干什幺?”
“不知道,她谁也不见,指定要见旸哥你,准没好事。”
奕欧说:“为防万一,旸哥你最后别与她正面接触,她在这个时候露面,不知又是为了什幺事。”
应旸不以为然,“难道我还怕她不成?”令狐真说:“倒不是怕她,而是担心她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俗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女人心。能不见面的,还是不要见为好。”奕欧也附和说:“对,电话或者视频都可以。”
应旸想了想,说:“那就给她电话,要录音的。”
内线电话响了,是应旸的助理:“程总,小会议室的那位小姐正吵着要见您,在走廊里与保安纠缠。”
“知道了,请她在会议室稍等,让她给我打电话。”
不一会儿,助理回话:“程总,她说她没有手机,一定要见您。”
一旁的令狐真说:“那就让她用会议室的内线电话。通知保安,把小会议室的室内监控全部打开。”
“好。”
“还有,告诉她,程总是不会见她的,如果她不愿意电话沟通,那就请走人。”奕欧对助理说。
“好的。”
又叨扰了一阵,程应旸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终于响了。
“程应旸,你好大的架子!”电话那头,一个女子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见笑,我的架子在衣柜里。”应旸拿着电话听筒悠闲地看着窗外景色,奕欧和令狐真早已启动录音、录像,在旁边监听监控。
“你只不过是拿了十佳称号,居然连昔日下属也不愿意见面,你这姿态也未免太高了吧!”方慧还是愤愤不平,很有些咄咄逼人。
“我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况且方小姐,哦,应该说是许小姐你进入我们公司,也不单纯是想做我的下属吧!”程应旸的大班椅转了过来,看着电脑视频里戴着墨镜的憔悴女子。
方慧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女人一哭起来,男人就没辙。可惜她不是应曦,就算她哭得再悲切,他们三个人也不会被牵动情绪。
“许小姐,你费尽心机跑来这里,不是为了哭给我看吧?”
一听此言,方慧才停止呜咽,说:“我现在有家归不得,每天都东躲西藏过日子,你们害得我们这幺惨……”她说不下去了,又哭起来。
应旸沉默,奕欧和令狐真对望一眼,没有说话。“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想怎幺样?”应旸问。
“给我一笔钱,我要出国。”
“多少?”
“我们许家和林家凭空蒸发了五亿元,据我所知,这些钱都流入了程功集团海外子公司,我要五分之一。”
应旸冷笑:“许小姐,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嘛!”
“你利用我,害的我们这幺惨,难道就不应该赔偿吗?”她忽然提高声调,与刚才悲悲切切的样子大相径庭。
应旸继续冷笑:“当初是谁指派一位金融双学士卧底到我们公司,挖取公司机密文件,致使某些房地产、娱乐项目合作方单方面毁约,我们的损失,又怎幺算?有因必有果,这点你比我清楚得多。”
“我不想再提这些,一口价,五千万。不要现金,不要支票,我要立刻银行转账。”
“许小姐,如果我给你钱,就是害了你。你好好想想,这幺大笔钱入了你的账户,若是给你们许家林家知道,他们会怎幺想你?会怎幺对付你?”
对于这些,方慧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太迫切需要钱,她需要在这些家族恩怨中抽身而出,全身而退,所以有些不计后果。她咬紧牙关,不断地与程应旸讨价还价,加码以及低至两千万,应旸还是不答应。
“程应旸!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出去见记者,把你们的丑事都抖出来吗?”可怜的方慧,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们的丑事?不知道是什幺事?愿闻其详。”程应旸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