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昏沉,全身无一处不疼,身体仿佛飘在船上摇摇晃晃。
耳边是焦急的呐喊:先生,你挺住,医院马上就要到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挣扎着睁开了眼。
急救医生是个小姑娘,看我满脸染血的模样,吓得六神无主,只一个劲地安慰:
先生,穿过曲家的酒宴,就能到医院了,你挺住!
死死盯着前方的露天酒宴,贺文涛一身定制西装被曲悠悠紧搂着腰。
两人对视间,是掩饰不住的柔情蜜意。
眼角的泪一颗颗滚落,我闭了闭眼。
随即,一把攥住医生的手腕,哑声道:救……救我!
下一秒,酒宴上有人闹酒,前面的陆被堵住,救护车迟迟挪不动。
身上的血像是破了大洞似的哗啦啦流个不停。
急得医生跑下车对着路人大喊:出人命了,快让开!
可现场全是庆贺曲总和贺先生结婚五周年大喜!的欢呼声。
字字句句,像是惊雷般披在我头顶。
难怪她从来不和我过结婚纪念日,原来这一天,是她留给贺文涛的专属纪念日。
可笑我被蒙在鼓里五年,一次次信了她作风低调的说法。
不是不过,是我不配!
我半阖着眸子,气息逐渐微弱,小姑娘急得直哭。
眼见我满身是血就要死在路上,她和好心人借了一辆电动车将我送了出去。
距离那么近,我甚至听到贺文涛的问询声:
老婆,那电动车上趴着什么东西?好恶心……
那就是一头死猪,别看,仔细脏了你的眼……
曲悠悠声音温柔,与几年前向我求婚时的音调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时,她说的是:青逢,我爱你至死,娶我!下半辈子我定好好照顾你!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
曲悠悠的好好照顾,都是要了我命的手段。
等电动车冲进医院,我身上的血快要流干殆尽,眼见呼吸骤停。
医生们抱着o型血包直直冲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