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昏着呢?你打哪儿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面对自家主子十分确信的认真表情,承影很艰难地开口:“主子,您为什麽这样说呢?”
容奕:“他在房中百般纠缠,蓄意勾引,就为了丶为了与我发生那种的事情。”
虽然小太医擡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的,但已经过了段时间了,或许小太医是已经苏醒了的。
承影悄悄观察容奕,发现容奕说得煞有介事,仔细去看,可以看出他的耳根处还有些微发红,不像作假。
但承影总觉得小太医不是那样的人,疑惑问:“真丶真的吗?”
他担忧容奕是在哪方面冤枉了小太医,求证道:“太医可是具体做了哪些事情?”
房中事怎好同外人说明,容奕责备地转过脸。但他心情不错,还是满足了承影的好奇心:“只说一件,他为了达成这样的目的,竟还谎称自己是鬼,担心我冷了他,竟还设局请和尚做法骗我前来。”
不,这是我编的。
神鬼之说是他编的,和尚做法那是真的凑巧,从头到尾,全都不是小太医的授意。
承影看着容奕面露不忍之色,原来这是又犯病了,还偏生好巧不巧,将这些事情全混在了一起,悉数扣到了小太医的脑门上。
怎麽专逮着太医一个人混淆。
承影有理由怀疑主子这个病就是在针对小太医。
承影打着磕巴:“那丶那您可是做什麽了吗?”
容奕摇了摇头:“虽大部分都是他的原因,但君子当约之以礼,严律己身。会被其引诱,这其中也有我的错处。”
承影:“不……”
不,明明全部都是你的错。
容奕:“所以我小惩大诫,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承影大惊:“您打他了!”
小太医皮薄肉嫩的,哪里禁得住责打,况且容奕现在还病着,控制不住,要是起了打人的念头……想起那差点便要坠湖的嫔妃,承影焦急,下意识便想冲进去确认太医的安危。
“我为什麽要打他?”容奕皱着眉,听语气有些古怪。
没打就好,承影松了口气,不过心头又兴起了新的疑虑——
那对房中人的教训是什麽教训?
承影陷入了漫长的思索。
容奕没有理会,他还在说:“但他实在浪荡,不止勾引了我,还勾引了其他许多人。哪怕躺在床上,依旧不甚安分,还拿身上的味道引诱,倘若当时不是我在场,他不晓得要将谁勾了去。”
这怎麽还升级了!
人都昏迷着,你怎麽还好意思指责人拿身上的香味勾引你。
况且小太医一个男子,身上哪里来的味道?承影也不是没有与小太医共处一室过,他就没有闻见什麽香味啊?
承影还是有点良心的,他的嘴唇哆嗦了片刻,正想替小太医辩解。
他张了张口,却听得容奕说:“我不想死了。”
容奕将牙齿咬得嘎吱响:“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死死盯着他,看他还敢不敢四处沾花惹草,红杏出墙。”
承影张口,内容却变了:“主子您说得对,小太医水性杨花,等您死後,他便会在您坟头和情人野合,与野男人翻云覆雨,夜夜笙歌,还把您的牌位就摆在旁边眼睁睁看着。”
他描述得极有画面感,正常人尚不能容忍,更何况是尚在病中的容奕,容奕面色铁青,额前更是冒出道道青筋。
承影火上浇油:“所以您可千万要好好活着,要不然小太医就要和别的野男人跑了!”
承影在心中暗暗道歉。
对不住了,小太医。
为了主子能活,你且牺牲片刻,小人日後定然报答你的功德。
一百零五
许云清还昏迷着,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能够感知到外面的情形,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却无法睁开眼睛。
耳畔传来一道男声,似乎是容奕的声音:“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