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那个娘一样废物。”
“这药,你娘扛了整整一年,而你仅仅只撑了三个月,真是没用!”
原来不管是母亲的自杀,还是郑月蛮蹊跷的病痛,都是拜这二人所赐,甚至后来母亲的灵位被移出宗祠,王氏被抬为正妻还被荫封了诰命,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郑月蛮想起便觉得痛彻心扉。
可能是老天有眼,郑月蛮原以为自己只能含恨而终,一睁眼,她居然回到了七年前刚被父亲丢到庄子上的那时候。
前生,她是个睁眼瞎,母亲明明临终前给了她一笔傍身银,却被王氏追来了庄子上,假意要帮郑月蛮向父亲求情直接骗走了那笔银子。
这一世,她将这笔银子藏的好好的,还钱生钱,偷偷做了不小的生意,攒了私产。
喜珠花信和镜月等人都是她养的心腹,各有所长,喜珠花信擅武,镜月虽武艺勉强但她出生医学世家,习得一手绝好的岐黄之术。
郑月蛮自从重生后就一直病弱,还好有镜月一直看顾着。
想到这儿,郑月蛮觉得有些气闷,想要掀开车窗透口气。
没曾想手指刚刚触及到车窗,忽然马车车身猛地摇晃一下,接着郑月蛮就被一股大力甩的摔倒在一旁。
“咚!”
煎药的炉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郑月蛮腰腹处撞上小桌的一角,痛的她叫出声来。
“啊!”
“娘子!”
“娘子!”
多年习武使得喜珠和花信异常警觉,在动静发生的第一秒就立刻惊醒,下意识寻找郑月蛮的身影。
喜珠从地上一把捞起郑月蛮的胳膊,急切道:“娘子可有受伤?”
郑月蛮腰间吃痛的厉害,但此时情况不明,她不想喜珠分神,只忍着痛道一声:“没事,我没受伤。”
喜珠松了一口气,马车还在失去控制的加速乱窜,整个车身都被颠的像是要散架。
“星照!
星照!”
花信朝外大叫一声!
星照便是驾车的车夫,也是郑月蛮的心腹,因为带着男护卫回国公府并不方便,所以郑月蛮只叫他扮作车夫和马夫。
良久外面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声音。
“娘子!
有人夜袭,马车控制不住了,叫喜珠花信带您跳车!”
星照的武功和身手郑月蛮很清楚,所以听完这话,她不疑有他,冷声吩咐身边人:“跳!”
喜珠得令一把揽住郑月蛮的腰身护住,花信则是默契的一脚踢开车身侧面。
“砰!”
车身一面被踹开,喜珠和花信快速对视一眼,提气运功从车上飞跃出去。
冷风拂过面容,郑月蛮猛的咳嗽几声,极强的失重感叫她胸口处一阵窒息。
“咳咳……”
不过几个呼吸间,喜珠和花信已经将郑月蛮从车里带了出来。
星照见车内人已经完全出来,一下松开勉强控制缰绳的手,猛地飞身弃车而落。
夜色翻涌,静谧的林间响起一阵有力的马蹄声,郑月蛮和几个侍从站在林子中央,远见马车因为失去控制最后撞在一块巨石上摔的四分五裂,不禁心有余悸。
再抬眼,他们的正前方立着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还有一个穿着囚服浑身都是伤口的逃犯。
蒙面人手上拿着刀,刀峰锃亮,月华为它镀上一层森寒的冷意,刀尖水珠似的坠着血珠,也不知刚刚谁会是这把刀的刀下亡魂。
春夜的林间,本该都是潮湿的青草气息,可这时涌入郑月蛮鼻腔处的,却是浓浓的血腥味。
一股死亡尽在咫尺的紧张氛围在林间蔓延开来。
喜珠和花信将郑月蛮护在身后,星照握拳立在前方,随时准备迎战。
与他们这里的几人的赤手空拳不同,对方各个手持兵器目露凶光。
随着马蹄声的渐渐逼近,蒙面人一行杀意崩现。
夜晚,皇城脚下,逃犯,训练有素的马蹄声。
几乎是不用想,郑月蛮就知道了个大概。
春色隐在暗处,少女纤细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金陵卫步步紧逼,阎王官梁昱更是铁血手段,留给阁下的时间不多了,阁下不如听我一言,或可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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