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发出来了短信。
——容明征似乎不在意舆论走向,他觉得不用把控。
——他心情甚至变得愉悦。
陆屿廷微微倚靠着沙发上,像个等待家人回归的寂寞人,面无表情地打了几个字。
——随他。
*
时间线拉至昨天中午。
沈云霄找到了诸多证据,当年安安根本就没有主动说过喜欢容明征,倒是身边一直有人哄骗他说那个人是高中生。
而后精心设计的见面。
像是一场编织好的梦境。
新闻媒体也不断地添油加火,都道沈家的私生子死缠烂打容家的人,当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许久。
沈云霄备份了这堆资料,当即决定还自己弟弟一个清白,线上有一部分东西在操作。
但剩余的还需要再详细评估。
直到他接了一通电话。
“云霄……”
沈云霄当时正在市区的街巷之中,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你是?”
“回头看一下。”
沈云霄还尚未来得及走一步,脖颈动脉就被扎了一针,随即堂而皇之地被绑走了。
当权势达到一定程度,周边的人甚至不敢发布任何照片图文,只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车牌号。
不愿意招惹麻烦。
“嘀、滴、滴……”
很有节奏的机器声音,沈云霄浑浑噩噩地清醒过来,被头顶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
身体很冰凉,像是在不断地流失什么。
他的脚踝、手腕被铁制的东西扣住,无法动弹,只能看到悬挂着的红色浆体。
血。
他在被抽血。
沈云霄几乎笑了起来,不远处响起门开合的声音,似乎有个人走了过来。
还是需要别人搀扶的那种。
“云霄啊……”
噩梦中不断复现的声音,沈仲山那张腐朽的脸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的皮肤打了褶,精神状态犹如七八十一样,伸手抚摸了下病床上人的脸。
“真年轻啊……”
“我儿就是生的好。”
沈云霄喉咙隐隐有藏不住的反胃之意,偏开了自己的头,沈仲山当即扇了一巴掌过去。
“混账东西。”
床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
“家里的事哪一件不是我教你的,回过头来倒是如此不听话,反倒背叛上我了?”
“云霄啊,你是真的不如安安有用。”
沈仲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了下血袋,眼眸中满是癫狂之意。
“安安起码会让容家帮我,瞧瞧,这是多大的面子,偏你不懂上道。”
沈仲山摇了摇头,略待同情地看向了自己儿子。
“安、安安不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