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渡笑着摇头,“还真是死脑筋,小洲应该对你说了,我们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们的亲属关系,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了。”
邵易觉冷声反问:“若是如此,你们大可与我提前沟通,为何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带走小洲?”
周野渡被问住了,“这个嘛……”
“此事我们确实有做得不妥之处,但我们不认为有错。”东方丽绝道,“具体原因暂时不方便说,皇儿是明白的,对吧?”
周芒洲心里就跟吊了十五只木桶,七上八下叮咚响,他当然知道,父皇母后会这么做,是因为邵易觉,或者说,邵风。
从曾经的叛国贼手里带走儿子,还用打招呼吗?当然不用。无论使用何种手段,帝后都觉得无可厚非。
而在没有前世记忆的邵易觉看来,皇帝皇后才是贼,偷走了他的Omega。
这是一个死结。
周芒洲简直要纠结死了,砰的推开椅子站起来:“不是说要出去玩吗?去哪里玩?”
话题终结者周芒洲如愿脱离了过于窒息的客厅空间,直奔院门外的两辆车,在周野渡的骚包跑车与周元极的沉稳轿车之间犹豫了两秒,选择了骚包玫瑰紫跑车:“我要坐三哥的车。”
周野渡转着车钥匙漫步走来,绅士地为幼弟打开副驾驶,“请。”
周芒洲刚要低头进去,忽然想起邵易觉,说:“我坐后面。”坐前面的话就不能跟邵易觉坐一起了。
周野渡摔上车门,“今天就当一回免费司机,你大爷的。”
周芒洲:“?我没有大爷啊。”
“上去吧,大少爷。”
“不对,我是小少爷。”周芒洲拉着邵易觉,一起坐进了跑车后座。
对于身高一米九的邵易觉来说,这跑车未免过于憋屈,长腿长手差点没地方放。周芒洲还算小巧玲珑,在车里摸来摸去。
邵易觉问:“喜欢?”
周芒洲点头,“有点酷。”
“回去送你一辆。”
“真的?这车应该很贵吧?”
周野渡刚想搭话说一千来万,就听邵易觉说:“一个月的基本工资而已。”
周野渡:“……”你大爷的。
果然是财富值排行世界第九的男人。
周芒洲:“工资就是俸禄,一个月的俸禄确实不贵。三哥,你这车这么便宜,好开吗?”
周野渡回过头,皮笑肉不笑:“不好开,经常出车祸。”
“……”周芒洲叫道,“放我下车!!”
周野渡一踩油门,风驰电擎飞了出去。周芒洲抱住邵易觉,“我怕!”
邵易觉道:“系好安全带。”
后方,周元极开的车就平稳多了,后座的东方丽绝看到周野渡如此野性,直皱眉头:“老三也太胡来了,吓到小洲怎么办?”
周德厚冷哼:“不还有那个邵将军吗?有他在,小洲往人怀里一钻,巴不得呢。”
东方丽绝降下车窗,“一大早口气这么酸,你倒是想坐老三的跑车,就你这棕熊似的身材,塞得进去吗?”
“……”周德厚更来气,“老三也是,开什么跑车,朕都没坐上两回。”
“一回你一坐副驾驶就爆胎,一回你好不容易把自己塞后座,就翻白眼说喘不过气,谁还敢让你坐?”
周德厚恼羞:“皇后,儿子面前,你能不能给点颜面?”
前面开车的周元极与周廷琛:“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东方丽绝笑了一声,周德厚气呼呼地把脸转向窗外,直到大肚腩子被拍了拍,听见自己妻子说:“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
两辆车先后驶下山坡,苍翠绿意与他乡风景如同一副瑰丽的画卷,在异乡人的眼前缓缓展开。
周芒洲扒着车窗,随着车子驶入街道,他发现这里的建筑最多五六层,比帝都要低矮很多,但很密集,且都是白墙红瓦,很有特色。
街道弯弯扭扭的,经常堵车,像周野渡这样的跑车万中无一,稀罕至极,经过的普通无人驾驶车乘客或车主都要多看两眼。
倒是没有车敢剐蹭,前后左右的车都离得四五米远,像是生怕被这豪车碰瓷。毕竟掉了一块漆,那就是哗啦啦的钱。
这就是周野渡在这堪称穷乡僻壤的地方,开跑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