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笛子,还是你教的。”
邵易觉脚下一顿,“是邵风?”
周芒洲把脸窝在邵易觉颈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你还是不相信你就是邵风,对吗?”
“……”
“你在吃醋,对吗?”
“……”
周芒洲双唇贴着邵易觉颈侧皮肤,嗓音轻轻的:“没关系,我记得你的眼神,你的味道,你的呼吸,不是仅仅只有容貌。”
邵易觉心头忽而无比柔软,道:“我只是不愿相信,我会背叛你。”
周芒洲说:“这些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
“眼见不一定为实,记忆有可能出错。当年肯定发生了一件很复杂的事,我与邵风,皆无力回天。”
“为什么这么想?”
“看着你我就明白了。”
周芒洲搂着邵易觉肩臂,屁股托在他掌心,夜色下的山路崎岖而幽暗,但邵易觉稳稳的,没有颠到周芒洲半分。
周芒洲说:“你是这里的「王」,但王并不能事事按照一己之愿,要顺应民意,才是一个好王。你也有你的无奈,对吗?”
邵易觉道:“我不是这里的王,只是一个管理者,尽自己所能罢了。”
“在我心里,你就是这里的王。”周芒洲双腿在邵易觉身侧微微晃着,前胸贴紧邵易觉后背,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以前,父皇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比如明知有人狼子野心,但只能放过;又明知对方是无辜被牵连的,为了以儆效尤,还是将人杀了。”
“父皇尚且如此,你定然也如此。”周芒洲说。
邵易觉没再回答,只是托着周芒洲,脚步稳健地下了山。
他不想给自己找理由,没能做到的事,就是没能做到。他希望有一天,自己真正成为这里的王,成为一个完美而强大的人,让周芒洲不再有顾虑地依赖他。
……
作为一个弟弟,周芒洲自认为应该再去关心一下自己三哥,别被人骗身又骗心。
“三哥?”周芒洲抱着一串香蕉,试着敲了敲周野渡客房的门,“三哥,你在吗?我买了夜宵,你吃点吗?”
砰,吱呀,屋里传来床榻晃动,与人与床板相撞的声音。
周芒洲:“三哥,你屋里闹老鼠了吗?是在打老鼠?我帮你啊。”
吱呀声越来越响,伴着磁性的低笑,与喘?息。
“三哥,我买了香蕉,要是你奸夫满足不了你,让香蕉来吧。”
“……”
“三哥,你一炮还没完吗?”周芒洲这回懂了,打炮大概就是炮友的引申含义,“你奸夫是不是不太行?”
嗙的一声巨响,近在耳边,周芒洲不由得退了半步。
门,在晃动。
啪,啪啪……
“小矮子,不想你哥被我弄死,就滚。”门内传来无缪邪性而张狂的声音。
周芒洲:“……”
周芒洲红了脸,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放下香蕉吼道:“我把香蕉放这里了,三哥你记得吃!”
好事没坏成,周芒洲逃走了。
到了房间,周芒洲的脸还是滚烫滚烫的,抬头只见邵易觉洗了个澡出来,穿的却不是睡衣,而是工作制服,一身在基地时常穿的铁灰西装,头发也打理得很有型,像是一下子从飞来飞去的管理员,变成了社会精英。
这样的邵易觉亦有种别样的性感,大概就是把禁欲摆上了表面,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渎。
周芒洲问:“深更半夜,你去哪儿呀?”
邵易觉道:“去趟星罗城,明早还要开会。”
周芒洲知道他忙,但忙成这样,他有些心疼,“就不能明早再去吗?”
“没事。”邵易觉轻笑,“我去看看宙神,他这次失踪,影响很大。”
“这不找回来了嘛,能有什么影响。”周芒洲说,“谁还没有离家出走的时候,我以前,天天去跟邵风私会,还计划过私奔呢。”
“……”
邵易觉叹道:“这不一样,宙神是人造人,他无故失踪,很难说不是出了故障。”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就出去散散步,溜达了一圈,也就时间长了点。不是你说,天阙的人造人NPC都是自由模式,现在又不让人家自由了?”
邵易觉耐心道:“还是要多作排查的。你在这里等我。”
“哦。”周芒洲巴巴地看着他,“那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