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觉洗完澡出来,但见周芒洲裹着厚厚的羊毛披巾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青玉笛,眼睛亮晶晶:“我吹首曲子给你听。”
准备许久的才艺,终于要为心爱之人演奏。
邵易觉落座单人小沙发,专注地望着他,“好。”
周芒洲对上邵易觉的眼睛,赧然转开脸面对窗外,玉笛横于唇边,十指按住音孔,一曲遥送漫天风雪。
笛声悠悠,宛转如诉,周芒洲偷偷练习了很久,终于恢复以前的水平。
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首曲子,也是他只会吹给一个人听的曲子。
一曲毕,周芒洲期待又紧张地望着邵易觉,问:“怎么样?”
邵易觉却是长久地处于静默之中,眉心微蹙。
周芒洲忐忑:“不好听吗?”
“好听。”邵易觉嗓音微哑,“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你呀。”周芒洲说,“以前的你。”
“……”
“怎么了?”周芒洲觉得邵易觉的神色说不出的不对劲。
邵易觉一瞬不瞬地望着周芒洲,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心爱。”
正因为叫这个名字,才只能为一人吹奏。邵风是这么告诉他的。邵风还说,他从未在别人面前奏过这首曲子。
周芒洲费了好大工夫才学会这首曲子,就是为了回应邵风对他的偏爱。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周芒洲问。
邵易觉不置可否,只道:“很好听。”
“名师出高徒嘛。”周芒洲笑道,“你那时可是教了我整整一个月。”
邵易觉关上窗户,握住周芒洲微凉的双手,取出玉笛放在桌上,道:“不早了,歇息吧。”
周芒洲睡觉也不老实,在被窝里拱来拱去,这里摸摸那里摸摸。邵易觉捉住他,周芒洲嬉闹了会儿,见邵易觉提不起兴致,亲了亲他下巴,说:“你很累的话就睡,我自己一个人玩。”
“一个人玩?”邵易觉垂眸,“怎么玩?”
周芒洲脸颊透红,“就……像玩你一样。”
“不准。”
“?”
“玩多了不好,要节制。”邵易觉一本正经道。
周芒洲:“……”
周芒洲锤他胸口,“玩笑都听不出,我才不要自己玩,我要你玩我。”
邵易觉笑叹:“我说了,你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
“那你……玩我吗?”周芒洲害羞地问。
邵易觉一吻落在他额上,“睡吧。”
周芒洲也不是非要做羞羞的事,他只是觉得邵易觉似乎心情不好,想逗他开心。“你怎么了?”
“没事。”邵易觉说。
“真的?”
邵易觉安静片刻,指着自己敞开的睡袍问:“你总是啃我这里,是什么道理?”
周芒洲望着邵易觉凸出的锁骨,上面又被他胡乱咬了几个牙印,他摸着自己留下的痕迹,说:“没什么,习惯了。”
“我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