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一脸认真地说:“其实你和梁医生,我和曲之燃私下也聊过。”
徐惊缘微微一怔,觉得自己被反将一军,但却没有出声。
她现在不需要别人开导,换言之,想开了。
曲之燃言简意赅道:“我们都觉得他很好。”
“我知道啊。”徐惊缘毫不留情地哧他,“用你说啊。”
曲之燃“哎”一声:“不是,缘姐,怎麽对我这麽凶啊?”
“你活该。”徐惊缘说完这句,就和孟南对上了视线,两个人忽然低下头来笑出声。
曲之燃看到了,也低着头笑。
其实有很多瞬间,徐惊缘都觉得很好很好。
曲之燃和孟南吵架的时候,她还没猜到两个人的心意,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不仅仅是因为低血糖。她是真的怕他们闹掰,她会一下失去两个朋友。
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是曲之燃的失常态度,也是她忽然之间的开窍。
有时她会感到不可思议,一个男人怎麽能够将爱意隐瞒几年,像灯塔一样唯有远观。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徐惊缘慢慢托腮,无比真情实意地看着曲之燃,那眼神里满是欣赏和喜欢,好像在看自家弟弟一样,“那麽纯真。”
曲之燃一下就不好意思了:“哎呀缘姐,您别这样。”
“怎麽了?”徐惊缘说,“损你不行,夸你也不行了?”
孟南笑道:“他就这样,看着挺成熟的,做事也可靠,其实就是小孩子天性。”
徐惊缘漫不经心道:“那你喜欢麽?”
孟南:“……”
曲之燃无比期待地望着她。
孟南无奈:“徐惊缘,你这人——”
徐惊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孟南忽然转移话题,“对了,你和梁医生怎麽样?”
徐惊缘喝了一口水:“什麽怎麽样?”
曲之燃也说:“对啊,缘姐,你和梁医生怎麽样?我听南姐说梁医生家境一般,无父无母,你有所顾忌,我倒是觉得一个男人能在没有父母托举帮衬的情况下还能这麽优秀,是真的很厉害了。”
徐惊缘诧异地看向孟南:“你连这都和他说了?”
孟南心虚:“聊天嘛。”
徐惊缘抿了抿唇:“我当然知道他有多好。”
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麽多年,还念念不忘。
“顺其自然吧。”徐惊缘道,“反正,一直在朝好的方面发展。”
从那天晚上,梁烬舟主动提及冯灿灿,徐惊缘就有所察觉。
那座冰封万里的山,似乎在某一刻有了一丝裂缝。
虽然这样说有些骄傲,但她认为是她的缘故。
晚上回家的时候,徐惊缘站在夜色里,远远瞧见了梁烬舟。
梁烬舟也看见了她。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茕茕立在树木下,一盏灯光照在她红色的长发之中。
走近了,才听见她在哼着歌。
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沉默地说:“今天这麽晚?”
徐惊缘早在他还没走近前,就在想开场白,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却先搭讪。
她轻巧地说:“等你啊。”
梁烬舟的嗓音,有一丝丝暗沉,却有着独特的磁性。
他说对了,有件事情想问她。
徐惊缘诧异:“什麽?”
“你和冯灿聊过?”
她轻轻啊了一声:“算吧,怎麽了?”
“没什麽。”他笑着看她,想起冯灿一本正经在他面前发起“好好学习,绝不沉沦”的誓言。
怪不得像是去哪里进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