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并不后悔。
既然俄国已被赤化,那么这场斗争迟早都会爆发,只不过是早或晚的区别而已。
欧洲的君主们、资产阶级、帝国主义者与军国主义者,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红色革命在自已的国家爆发。
正因如此,他们要在此之前推翻德皇的帝国,在这片德国大地上掀起革命的火焰。
计划几乎成功了。。。。。。
却还是败了。
仅仅因为那个汉斯·冯·乔一根愚蠢的鞋带!
他们的刺杀行动,最终只让站在汉斯身后的一个美军指挥官受了轻伤。
“哪怕至少能借我们的行动唤醒工人们起义。。。。。。”
但连这点希望,也落空了。
“竟敢刺杀我们的部长!
绝不能原谅这些红色暴徒!”
“判他们死刑!
立刻处死!”
“把这些恶徒送上断头台!”
与罗莎·卢森堡和斯巴达克同盟的期待相反,德国的工人们并未站在他们这一边,反而异口同声地怒斥他们。
他们的怒吼甚至穿透了厚重的牢墙,毫无保留地砸进卢森堡的耳朵里,可见其声势之烈。
“各位,罗莎·卢森堡自称是社会主义者,但这根本就是个谎言。
真正的社会主义,绝不是通过暴力和恐怖建立的,而是通过对话与妥协达成的。”
而最讽刺的是,说出这些话的,竟然是昔日的老战友,德国社会民主党。
“斯巴达克同盟,包括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必须尽早从历史舞台上彻底消失!
我们德国社民党正式要求法院判处他们死刑!”
“伯恩施坦。。。。。。!”
在隔壁牢房的卡尔·李卜克内西,脸上还残留着被巴顿一拳打中的淤青,听着外头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几乎咬碎了牙齿。
不仅仅是伯恩施坦。
还有弗里德里希·艾伯特,还有那个在战争变得比预想更漫长、更惨烈之后举起反战大旗、退出社民党、前阵子又试图看风向重新回归的考茨基。
他们不但对斯巴达克同盟进行了猛烈批判,还竭力宣扬:社民党才是温和、正统、善良的社会主义,与这些极端分子毫无关系。
“如果罗莎·卢森堡和斯巴达克同盟的道路就是马克思主义,那我宁愿放弃马克思主义!
我们社民党是德国的爱国者,绝不与这些叛徒为伍!”
“哇啊啊啊——!”
“还愣着干什么,考茨基同志!
快来一起表个态啊!”
“呃。。。。。。!”
当然,在反红情绪迅速蔓延的当下,社民党这么做,既是为了保住第一大在野党的地位,也是为了在皇帝的怒火中保全自身。
他们甚至巴不得亲手把斯巴达克同盟这颗烫手山芋送上断头台。
于是复党不久的考茨基,就算被誉为“马克思主义的教皇”
,也只能做出了违心的选择。
对他而言,这是耻辱。
但对政治而言,这是常态。
“。。。。。。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算了。”
这一切,正在被罗莎·卢森堡和斯巴达克同盟通过实时直播,活生生听进耳里。
这比任何拷问都更令人作呕,也更残酷。
但唯一能带来一点点安慰的是——
这种痛苦,大概不会持续太久了。
因为断头台,正在不远的前方,静静等着他们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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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