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县令重新坐下,双手交叉支在案几上。
秦玄走到墙边,指着挂在那里的地图,“若是他们连夜逃走,带着这么多赃物,不说路上会引人注目,光是行动起来就会异常缓慢。官府顺着他们的足迹一路追查,迟早会被抓住。”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游走,“所以依我看,他们一定就藏在城中或者近郊,等风声过了再从容离开。”
“有道理。”县令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动,“可是云州城大,近郊更是地广人多,要从哪里找起?”
秦玄转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在他清俊的面容上,“大人,属下斗胆请求,能否将调配衙役、审问犯人、检查证物的权限交给我?”
县令眉头紧锁。这个要求不小,若是换作平时,他断然不会答应。但眼下案情紧急,朝廷催得紧,他也是走投无路了。
“你有多大把握?”
“十五日之内,必定让大人看到人赃俱获的结果。”秦玄的声音坚定有力。
“十五日?”县令冷笑一声,“年轻人,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这案子已经拖了一个多月,你凭什么。。。。。。”
“大人,”秦玄突然开口,“这对您来说不是危机,而是机遇。”
县令一愣,“此话怎讲?”
“如此离奇的命案,若是能在短时间内破获,大人的名声必定传遍京师。到那时。。。。。。”
秦玄的话没说完,但县令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站起身,在堂内来回踱步。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良久,县令停下脚步,“若是破不了案呢?”
“那就请大人革去我的职务,我甘愿受罚。”秦玄神色从容。
县令定定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
“好!”县令重重一拍案几,“我就信你一回!”
秦玄躬身行礼,转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县令又叫住他:“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为何如此自信?”
月光下,秦玄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
“什么线索?”
“案发当晚,有人在城南看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抬着一口大箱子。”
“这算什么线索?那晚出城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秦玄转过身,“那口箱子上有一个特殊的标记,和胡商的箱笼上的记号一模一样。”
县令猛地站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秦玄继续说道,“那两人去了城南的一个废弃庙宇。”
“你已经查过那里了?”
“还没有,”秦玄摇头,“若是贸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我需要先做些准备。”
县令重新坐下,“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我需要查清楚城南近一个月来的所有可疑活动。其次,要摸清那个废弃庙宇周围的地形。最后。。。。。。”秦玄停顿了一下,“我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手。”
“这些我都可以安排,”县令说道,“但是十五天,时间会不会太紧?”
“不会,”秦玄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到真相了。”
夜色更深了,县衙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天色不早了,”县令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我就下令,让衙门上下都听你调遣。”
秦玄再次行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