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郗,那我先去洗澡啦。”
越郗茫然地看着阮安棠离开的背影,又疑惑地看着自己去拿抹布的手臂。
什么情况?我帮他擦个台面而已,就这么高兴?
越郗决定以后要对阮安棠更好一点。
*
虽说是冲个澡,但阮安棠的速度意外地慢,越胖已经急得在外面嗷嗷转了,越郗有点奇怪,便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唐惜,你还没好吗?”
“马、马上!”
门内传来了阮安棠慌忙无措的声音,越郗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直到里面突然爆出了“咚”的巨响,紧接着就是阮安棠吃痛的叫唤,他连问几句都没人回答,便下意识地拧开门把冲了进去。
“你没事……”
越郗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禁哑然。
只见阮安棠正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姿势像是干了坏事准备被警察叔叔逮捕,实际上是一副撞到头后痛狠了的可怜样,他紧紧地抿着下唇,漂亮的脸蛋都皱成了苦瓜状,看上去好笑又招人疼。
但比阮安棠的姿势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此时的模样。刚刚出浴的他只单单穿了一件越郗的白色衬衫,本就是宽松的版型,更不用提阮安棠的身量要比越郗小一些,越发显得清瘦。
阮安棠没有扣最上方的纽扣,领口松散地敞开,露出了深邃到仿佛能盛酒的漂亮锁骨。宽大的衬衫像是把蹲着的阮安棠整个人包住了似的,显出了一个可爱的茧形。
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就是还怪逗的。
越郗表情复杂地问道:“你还好吗?”
“呜……”
阮安棠显然还没能从那股巨痛中回过神来,但他又想要回复越郗的问题,便只能仰起脸可怜兮兮地往门口看去,很勉强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那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却似溢满了蒸腾雾气,泪眼汪汪的目光和犹带红晕的面颊越发动人。
越郗呼吸一窒。
不得不说,越郗当初能那么快决定雇佣阮安棠,和后者长着一张前者相当喜欢的脸不无关系。阮安棠甚至跟越郗曾幻想出来的糖糖形象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女性的五官总是更柔和一些。
在这一刻,越郗还真以为日记中的糖糖蹦到了现实生活之中,变成了一只漂亮的狐狸精在引诱自己。
他的目光移向阮安棠的喉结,十分明显的男性特征让越郗不可避免地感到遗憾,但也因此瞬间冷静了下来,就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所淹没才能恢复的理智。
越郗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平静自若。他走上前去,轻巧地将阮安棠的从地上拉了起来,却在后者总算站直后发现这家伙居然没穿裤子,底端的衣摆堪堪遮住腿根的位置,他甚至都隐隐绰绰地看到了阮安棠内裤的边缘!
还算从容的越郗这时表情都快裂了。只好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我不喜欢男生,所以看到什么都不会在意,没关系。
越郗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阮安棠也想问啊!
阮安棠自认是个做事井井有条的霸总,看合同时一眼就能发现之中的漏洞,经手过的生意无一不获得成功——可为什么,仅仅是完成一个简单的勾引计划,他就出师未捷,当场翻车了呢?
因为这两天脑子里一直都是男友衬衫的关系,阮安棠去越郗的衣柜拿衣服时下意识地真的只拿了衬衫,等洗完澡后出来才发现不对。
阮安棠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这不代表着他想当一个暴露狂!他穿男友衬衫只是想要勾起越郗对自己的兴趣,最好能纳入到择偶范畴内,不是想要心上人把自己当流氓啊。
他赶紧寻找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然而沾染到洗洁精的裤子早已被阮安棠顺手扔进了洗衣机里。他蹲下身想要把裤子拿出来,却不料过于急迫,洗衣机的门还没打开,阮安棠的脑袋就狠狠地撞在了台沿上。
这一下可真是撞得结结实实,声音大到门外的越郗都能听见,阮安棠疼得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再加上他此时的装扮着实不太雅观,他真是恨不得自己也钻到洗衣机里被搅死算了。
“我、我刚刚太着急了……就……”
越郗有些好笑地看着换个衣服都能忘了拿裤子,羞得一脸窘迫的阮安棠,觉得他简直呆到可爱。越郗害怕阮安棠再待下去就要尴尬到逃离地球奔向太空了,便很是体贴地让对方再去自己房间拿条裤子穿上。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起码要穿条短裤。”越郗忍不住逗他,“不然即便你长这么好看,穿这样出门也会被女孩子骂流氓的。”
阮安棠那叫一个欲哭无泪,社死至极的他已经不记得,或者不愿意去想那不靠谱的勾引计划了,蔫哒哒晕乎乎地就往门外走。
身后的越郗则看着他那副晃晃悠悠,险些又要撞上门框的模样,眉头微蹙。
向来很有责任心的越郗抓住阮安棠的胳膊,将对方拉近身侧,他用手轻轻地在那柔软的脑袋上乱摸了半响,才松了一口气道:
“还好,没有肿包。你先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裤子。”
越郗看阮安棠呆呆地望着自己没有反应,不禁迟疑道:
“还是很疼吗?不然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