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革眉峰下压,英俊的眉眼却有股阴翳的味道,显然也是在忍耐。
沈不予也震惊了。
怎么大上午的就。。。?
江革注意到他的视线,想捂又捂不得,对着沈不予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任欲望在心里发酵。
沈不予回过神,尴尬地退回门口关上门。
印象里江革并不重欲,不甩点勾引人的花招来还不会咬钩,但刚刚江革看他的眼神就像那个迷离的雨夜一般,好似下一秒就会将他拆吃入腹。
他靠在门板上,摸摸滚烫的耳根。
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在玩你躲我藏纯情这一套。
“我是想来跟你说,这周末我可能要回沈家的别墅住两天,要出去的话钥匙就放门口的鞋柜上了,周六去店里给摆在外面花架上的盆栽浇点水就好。。。。。。”
他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江革站在房间里偷偷注视着沈不予:“我不可以一起去吗?”
沈不予一怔,他总觉得江革这两天好像格外黏人。
他忍俊不禁:“你要怎么去?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会喜欢的。”
江革沉默了,尾巴又从尾椎钻出来,无精打采地轻甩。
一想到沈不予连续两天都不在身边,江革心里又觉得有点焦躁和不安。
最后沈不予急匆匆地带了两件衣服就走了,出门前他收到了一条来自窦斐芸的短信——沈极夜这次回家要带个朋友回来。
沈极夜再浑也知道他那些狐朋狗友是绝不能带到沈岳眼皮子底下的,但这次居然说带朋友回家过夜。
沈不予猜这个“朋友”十有八九就是他安插在沈极夜身边的袁青。
袁青的出现在整个滨城的纨绔子弟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浪潮。
和沈极川太过相似的脸,被沈极夜每天待在身边出入各种声色场所,很难不让人往暧昧的地方猜。
两人像包养又好像只是朋友,关系暧昧。
沈极夜倒是对袁青极敬重的模样,自己不碰也不许别人碰,真做成了嘴里的“知己朋友”。
滨城的那些个浪荡子不敢拂了沈极夜的面,也没胆量告诉沈家人,只能每天淌着冷汗带着这位“朋友”玩,连玩笑也不敢开一个。
只是沈不予在听到沈极夜要把袁青带回家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袁青长得实在太像沈极川,难免会让沈岳和褚淼不舒服。
沈极夜这么来一遭就像是要故意要对沈极川挑明了自己的心思挑衅似的。
等到沈家的别墅时外时,已经将近六点。
天色还未暗,别墅里已经时灯火通明。
大院铁门在识别到车牌后自动敞开,没有人来迎接。沈不予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将车在别墅旁停稳,下车时却愣在原地。
别墅旁不远处那幢小独栋已成了一座废墟,地皮还没有被推平,钢筋石块被随意地堆在旁边,满地狼藉,连房前的灌木都被铲了个干干净净。
“秦桡迟”的存在随着那栋消失的房子算是彻底被抹杀了。
沈不予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咬紧牙关,蜷曲的手指深深地掐进皮肤里。
谢以瑶跑下楼,远远看着一动不动站着的青年。
他的背挺得笔直,背影却沉默颓唐,好似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
她在阳台上看着沈不予的车驶进大门,本想着把人赶紧迎进来,但发现青年正在看不远处的废墟,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沈不予的出身她并不清楚,别人的口述里沈不予的母亲是插足进来的小三,沈不予也从小充当私生子养在别栋。
本该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人,但谢以瑶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愿拿偏见去看这个清瘦的青年。
“不予。”她轻声唤道,“要开席了,现在跟我一块儿进去吧。”
沈不予转过身,脸上竟是带着笑的。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在阳台上看到你的车了,想着下来接你一下。。。。。。你没事吧?”
沈不予不动声色地打量谢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