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力提到城里人来收鸭蛋的事情,让她看到了一丝商机。
灶台上,红薯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林巧云的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地方。
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但只要找对门路,或许能做点小生意。
上午,林巧云跟着大家去山坡上割胡麻。
远远看见一群妇女围在一起说话。
走近些才发现,是村里的几个婶子在给新来的媳妇介绍活计。
那新媳妇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纤瘦,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蓝布衫,低着头听长辈们说话,时不时点头应和。
阳光下,她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
“这是长河家的新媳妇,叫秦春珠。”张婶巧笑呵呵地向大家介绍。
巧巧眼睛一亮,拽了拽林巧云的衣袖:“秦春河?这名字真巧!”
那小媳妇闻言,脸颊更红了,声若蚊蝇:“是。。。春珠。”
“啊?”巧巧愣了一下,随即掩嘴轻笑,“对不起啊,是我听错了。”
秦春珠摆摆手,眼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没事的。”
几个年轻姑娘顿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话来。
秦春珠起初还有些拘谨,但在大家热情的氛围中渐渐放松下来。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却透着一股子坚韧。
“你是哪个村的啊?”
“青河公社的。”
“那离这儿可不近呢,怎么嫁到我们这儿来了?”
秦春珠抿了抿唇,目光微垂:“是媒婆说的,看了几次就定下了。”
林巧云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显然这其中另有隐情。
但在场的人都识趣地没有追问。
到了午饭时分,田间升起阵阵热气。
秦春珠从一个蓝布包袱里取出几张梅菜饼。
饼子薄如蝉翼,金黄酥脆,上面均匀地撒着黑芝麻和葱花,香气在炎热的空气中四处飘散。
她婆婆接过饼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来来来,都尝尝我家长河媳妇做的,里头可是放了梅菜扣肉呢。”
巧巧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却没吃到馅料,正要开口,就见秦春珠已经撕下两大块递了过来。她特意挑的都是带馅的部分,饼皮中间鼓起一个小包,显然是满满的馅料。
“春珠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巧巧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这饼外酥里嫩,馅料的味道也特别香。”
林巧云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滋味。麦香浓郁,外皮酥脆,梅干菜和猪油的香味在口中交织。
虽然扣肉不多,但每一口都能尝到那股醇厚的滋味。
“我家是做饼的,从小就在帮忙。”秦春珠腼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爹常说,有这门手艺,到哪都饿不着。”
闲聊中得知秦春珠的爹是生产队食堂的白案师傅,几个姑娘顿时羡慕不已。
这年头,食堂师傅家的日子都不会太差。
巧巧朝林巧云使了个眼色,林巧云却轻轻摇头。
一个新媳妇第一天下地就把家底和盘托出,这背后必有缘由。
她注意到秦春珠说起家里时,眼神中总带着几分向往和不舍。
果不其然,吃过午饭,秦春珠就试探着说起想去城里卖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