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问题?”卫琉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赵倾洛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这句话让卫琉愣住了。凉亭中的楚笒霄听到这话,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衣袖上。
“什么鸿沟能让两个年轻人连试都不愿意试一试?”卫琉不死心地问,“你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赵倾洛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远处的海棠树。花瓣随风飘落,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婶母,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就像打碎的镜子,即便重新拼凑,也永远会有裂痕。”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可是你现在不是变了吗?”卫琉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也懂事了许多。”
“正因为变了,所以更清楚应该怎么做。”赵倾洛轻声说。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楚笒霄相遇,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愧疚与决绝。那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卫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两个,真是。。。。。。”
“婶母,”赵倾洛打断她的话,“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裙摆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身后传来卫琉的叹息声,却没有再挽留。
走在回房的路上,赵倾洛的脚步越发沉重。
回到房中,赵倾洛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烛光摇曳,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她伸手轻抚铜镜,仿佛要透过这冰冷的金属触摸到过去的时光。
“小姐,”丫鬟绿萝轻声唤道,“要歇息了吗?”
赵倾洛摇摇头,“你先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墨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赵倾洛取出一封信笺,那是她准备好的和离书。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每一笔每一画都写得极为认真,仿佛要将所有的不舍都倾注其中。
另一边,凉亭中。
“笒霄,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卫琉看着自己的侄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楚笒霄摇头,“婶母,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反而越难回头。”
卫琉气结,“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怎么都这么文绉绉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楚笒霄不禁莞尔,“婶母教训得是。”
“算了算了,”卫琉摆摆手,“明天去学士府,记得带上礼品。”
“是。”
看着卫琉离去的背影,楚笒霄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赵倾洛消失的方向。月光如水,却照不亮人心。他取出一封信,那是早已写好却一直未能送出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