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林父独自返回家中。屋里的煤油灯昏黄摇曳,映照着每个人凝重的面容。
他一进门就朝林母扇去两个耳光,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怒火。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得小孩子们哭作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林父脸上:“想卖女儿,做梦!除非打死我!”
林父还要动手,林母已经抄起擀面杖,浑身散发着一股拼命的气势:
“你敢再动手,咱们就离婚!大不了我带着孩子们过!可别忘了,那饭馆是我名下的!”
听到“离婚”二字,林父突然僵住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终于想起来,前些日子,饭馆就已经被林忆寒买了下来,而饭馆的产权是在这个女人名下。
林母看着丈夫退缩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拿捏住这个男人的,不是多年夫妻的感情,而是一纸房契。
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流下。
四天五夜的艰难旅程后,姐妹俩终于到达北都市。
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有的烟火气。
“饿了吧?”
林忆寒买了两个烧饼递给林忆霜。这几天的颠簸让两人都疲惫不堪,但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也太贵了。。。。。。”
林忆霜看着一角钱一个的烧饼,心疼得不得了。在家乡,这个价钱能买好几个馒头了。
“火车站嘛,贵点正常。”
林忆寒安慰道,“我们先填饱肚子要紧。等找到住处,就能买到便宜的吃食了。”
姐妹俩在附近找了个便宜的招待所住下。
虽然房间简陋,但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她们好好洗了个澡,又在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
“这面真好吃。”林霜意犹未尽地说,“汤头浓郁,面条也劲道。”
“这应该是老店了。”
林忆寒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店里的一切,“你看这些客人,大多是熟客。跟老板都很熟络的样子。”
“小姑娘眼光不错。”
收拾碗筷的伙计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我们这店开了二十多年了,老板的手艺在这片儿可是出了名的。”
林忆寒笑着应付了几句,没有多说什么。
夜深了,招待所的房间里,姐妹俩并排躺在床上。
招待所的床铺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林忆寒躺在上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被褥上那些可疑的污渍让她心里直犯嘀咕,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还是买条毯子吧。”她翻身坐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隔壁床上的姐姐。
林忆霜似乎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夜色已深,招待所走廊里偶尔传来醉汉的吵闹声和脚步声。
林忆寒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招待所对面就是一家小百货店,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店门依然亮着灯。
推开门,叮当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这么晚了还要买东西啊?”年迈的店主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关切。
林忆寒点点头,“想买条毯子。”
她的目光在货架上扫视着,最后选了一条价格适中的尼龙毯。
回到房间,林忆寒小心翼翼地展开毯子。
尼龙的味道有些刺鼻,但总比直接盖那床可疑的被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