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婶子,”她放下锅铲,转身面对周母,声音平静得出奇,“做人要讲良心。这些蘑菇都是我亲自采的,每一个都经过仔细挑选。”
“呸!”周母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四溢,“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说良心?整个长乐村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又出来害人!”
她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钱思甜的心脏。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有人悄悄放下了筷子。
钱思甜感觉胸口发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知道,只要有一个人信了周母的话,其他人就会跟着怀疑。她辛苦经营的小摊,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钱守文站了起来。他是知青青年中的老大哥,平日里为人稳重。
“我昨天就吃过这蘑菇。”他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有力,“要是有毒,我这条命早就没了。”说着,他当着众人的面,夹起一大筷子蘑菇放进嘴里。
“对,我也吃过。”钱勇也站了起来,“钱姐的手艺我们都信得过。”
林乐放下碗,擦了擦嘴:“婶子,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黄俊德不知何时出现在钱思甜身边,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周母咄咄逼人的目光。
“我媳妇做的饭菜,我们全家都在吃。”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负全责。”
周母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替钱思甜说话,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时,一个路过的工人认出了她:“诶,这不是昨天在诊所喝大粪水的那个婆子吗?”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压抑的笑声。周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采的是平菇,村里人都知道。”钱思甜语气平静,目光直视着周母,“倒是陆婶你,昨天为什么会晕倒?”
周母脸色一变,身子微微晃了晃。
“听说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钱思甜微微一笑,“野蘑菇?”
“婶子,”钱思甜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采蘑菇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随便采的。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教你辨认。”
周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牧切齿地说:“你们等着!吃死你们活该!”
知青青年们看着周母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看看碗里香喷喷的蘑菇,纷纷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钱姐的手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害人?”
“就是,这蘑菇炒得又香又嫩,比食堂的强多了。”
钱思甜将最后一个饭盒收拾妥当,抬头望向那些吃得满意的知青青年们。
“这蘑菇要是采错了,那可不是灌大粪水就能解决的事。”她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几分警告,手指轻轻敲打着饭盒边缘,“不过我采的这些,都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钱守文连连点头,一边用袖子擦着油光发亮的嘴,一边说:“可不是嘛,大伙都尝过了,要是有毒早就倒下了。再说了,钱师傅的手艺我们都信得过。”
他转过身,瞪着还在叫嚣的周母,眉头紧皱:“老婆子,你听明白了吗?不懂就别乱采,自己不小心中毒了还要赖人家。你这样胡搅蛮缠,谁还敢给你做饭?”
钱勇也跟着打趣道:“就是,想吃蘑菇来找钱师傅买不就得了,又安全又美味,总比灌大粪水强。”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周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话引得周围的知青青年们哄堂大笑。有人拍着大腿,有人捂着肚子,笑声在田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