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玉手指节奏一顿,眸底忽然染上一抹薄怒,身周气温下降。正安呼吸悄然一滞,用余光小心观察谢彦玉的脸色,请示问:
"主子,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谢彦玉沉默片刻,眼中寒光闪烁。"先关起来,待我亲自审问。"
正安应声,正欲退下,谢彦玉又道:"去查查那个叫沈桃桃的姑娘,看看她的底细。"
"是,属下这就去办。"正安领命退下。
谢彦玉独自坐在藤椅上,眉头微蹙,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他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孙家的方向。
"有意思。"他轻声低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山林深处,寒风凛冽。
谢彦玉立于树影之间,目光如刀般锋利。正安低声禀报:"按大宣朝律法,强犯良家妇,重则当处以"糜"刑。"
谢彦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幕后主使呢?"
正安稍作思索,答道:"砍掉双掌,以儆效尤。"
谢彦玉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正安心领神会,拖起两个麻袋消失在林中。
片刻后,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山脚下的小屋内,沈桃桃缓缓睁开双眼。她只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我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目光迷茫地扫视四周。
孙氏闻声忙凑近来,轻抚女儿的额头。"傻丫头,你可吓死我了。"
沈桃桃努力回想,零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从山里逃回家后,一直缩在被窝里,听见孙氏和小何的说话声,立马从炕上一跃而起,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沈雨轩身上,声音有些沙哑:"严大夫,您怎么在这?"
沈雨轩温和一笑,解释道:"小何请我来的。你是精神过于紧绷疲累,才导致发了高热昏倒。"
沈桃桃心中一暖,向小何投去感激的目光。回想起在山中的遭遇,她鼻尖蓦然一酸,喉咙发紧:"谢谢你,严大夫!"
沈雨轩递给孙氏几包药丸,叮嘱道:"这两日好好歇息,别让她太劳累。“说罢,他起身告辞。
沈桃桃突然紧紧抱住孙氏,眼泪夺眶而出。孙氏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娘在这儿,别怕。"
孙氏感受到女儿的依赖,眼眶也不禁湿润。最近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女儿仿佛懂事了不少,开始懂得体谅关心她了。
"娘,不要走。"沈桃桃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恳求。
孙氏心疼地应道:"哎,娘不走,娘在这儿守着你。"
屋外,村民们三三两两围在院门口,窃窃私语。沈雨轩和小何一出来,众人纷纷噤声。
远处的山林中,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山下逃窜。他们浑身是血,痛苦不堪。张三根捂着鲜血淋漓的下身,每走一步都如同刀割。刘大阳双手已无,只剩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为什么?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啊!"刘大阳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和不解。
张三根咬牙忍着剧痛,嘶哑着嗓子道:"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快逃命要紧!"
两人相互搀扶,踉跄着向山下移动。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
沈桃桃的小屋内,烛火摇曳。孙氏依旧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女儿。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每个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秘密,有人在逃亡,有人在守护,有人在思考。